“連你也不知道,有什麼秘密是到了情至深處才會說出來的?”這幾日裡猜想他身份不一般,以許知道個大概也不一定。
他連不知道都懶得答了。乾脆閉了嘴聽著,碸洄自己說得無趣了,想了想,不由得嘆:“這樣要打聽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問得出來?反正魔國是降了。還不如當初攻城之時,就多帶幾個要緊的知道關鍵的魔族來。又或者當日就逼著魔國把那什麼要緊的秘密交出來多好——”
話到了這裡才發覺他神色不對,拂衣而起。如方才戲弄水滴時見他惱了三分,眼前就當是十二分隱怒。當下急忙拉了他:“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其實可能的話,倒很想跟隨你做朋友——”
“我們做不成朋友!”他手腕一翻,甩掉碸洄的拉扯,狠狠把他摜在床上。轉身出了門去。冷冷丟下一句,“你若是好了就快滾吧!”
水滴見著大仇得報,憤恨地丟下一眼,才急急的跟著他他去了。
若不是藥的禁錮還在,你以為我喜歡呆在這裡麼?碸洄半天才掙扎著平躺下來,一邊揉著方才撞痛的地方,卻還是冷冷笑首。當真是軟軟硬硬都問不出他的話來,倒不如先走的好。
那日喝下的卻也不知是什麼,倒很有效,不出幾日就好得大半,只是這病拖得這近月,早是元氣大損,要想恢復如初,卻是要不少的時日。
他還是天天來看顧著,神色卻是冷冷的不悅,有時孩子也會來,卻再不敢離他半步,一雙眼睛恨恨的瞪著。看著碸洄好了些,那神色裡的意思,分明就是滾吧滾吧!見他也不留,碸洄自己打算著,倒也想就此一走了之了。
善袖看他這次當了真,方才開始收拾家當。問他要去那裡,總只見著他淡淡笑笑。狐狸到底學乖了些,怕他把自己丟下,也不管他煩不煩,幾天裡小心翼翼的盯著不放。
初冬時節,真的很冷!難得水滴不來,狐狸藉口升火,在他的屋子裡懶著不走,其實真的很想蹭上他的床。他依在床上倦倦靠著。這幾天心裡一鬆,還真的覺得累了。也由著善袖忙去。
“餓了。”一見善袖胡亂的生起火來,笑眯眯的湊近來,卻聽他輕輕的一句。
“餓了?”這幾天他確實吃得少,可是早不餓晚不餓,該睡覺的時候他說餓了?狐狸當下傻眼,這一段時間來學會的也就是升火而已,要善袖她做出頓能吃的飯菜來估計還是下輩子的事情。
“那你去找呼燈,煮點東西來吃。”他也知道這事難為她了,好心的給她出主意。
“好。”善袖憋氣了半天,憤憤的應了下來,心裡倒真是下了決心要學做飯了。看著他淡淡的笑著,滿懷期待的看著自己,潛意思裡小小聲的告訴自己這次一定又是被騙。可是自己偏偏又捨不得不答應他,可恨哪!
看他見自己應了下來,徑自就往裡邊靠下,分明就是把自己打發出門去就準備睡覺了,根本就不會等著她從呼燈那兒回來。可看著側對著自己瘦伶伶的肩頭,怔了一怔。就當是心甘情願的被他騙吧。偷偷靠過去給他拉上被子,再把火盆輕輕釦上——畢竟狐狸差點燒了房子也不是一次兩次,多少也會小心一點點了。
確定沒有問題了,方才忿忿不平的出了門,去給他找吃的。
才出門,便見著了夜色裡不遠處有人影一閃,善袖好歹也是七百年妖怪,倒也看得分明,根本就是那天被趕出去了的淺草嘛?打了他還敢回來?一見之下很想動手幫他討回那一巴掌的仇來,只恨有血咒禁著。無計可施。
再一想想,這淺草來了他怎麼會不知道,把自己趕出來,是想讓這兩人最後見見面吧。雖見他那天說得狠絕,卻也不是冰石的心腸,碸洄到底是好了,他是想裝作不知道讓這兩個人悄悄走掉?
狐狸依著自己的腦袋瓜想一想,也是覺得讓這兩人在一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