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的品種,藍綠的顏色很像自己的羽毛呢,她就用翅膀打他:“啾啾!”
“你要花?”元策彎腰摘了一朵給她,順手別在她的羽毛上,用法術固定著,“自己揹回家。”
翎光頭戴藍花,瞥見別的神仙喝酒,她也想飛過去聞聞。
“啾?”那是什麼?
“那是酒,小孩子不能喝。”
小鳥都是有叛逆心的,越不讓她吃什麼,她越想去嘗試。
酒是嗎,她記住啦。
元策坐在船上,抬手變了一壺茶出來:“你可以喝茶。”
翎光舔了一口,呸了出來:“啾啾!”難喝!
這不就是元策常喝的那種東西嗎!
元策悠然自得地拂袖,當下便換了一種:“這是神界的桃露仙飲,是甜的,小青鸞,試試。”
白玉茶盞中盛著淡淡桃色的液體,翎光埋頭去舔,果然好喝,舔著舔著,翎光的視野裡出現了一群穿著五彩斑斕羽衣的男女,他們坐在逆流的一隻小船上嘰嘰喳喳,開懷大笑。
許是同類相吸,她好奇地望了過去,他們身上的羽毛真好看。
“那是羽族。”元策道,“也算是你的半個同族。”
“啾?”翎光低頭看看自己的翅膀,像是疑惑。
元策道:“他們化作人形了,待你修煉三百年,亦能化形成人的模樣,不過,我還尚未開始教你法術,你可要跟我學習?”
此時的翎光,尚且不知學習的苦,點頭應了,跟他做什麼她都高興。
到入夜時,元策便帶她回了上清境,冷冰冰的上清,沒有人氣。翎光還眷戀熱鬧的神界,心中依依不捨。
她望向元策,可憐地:“啾啾,啾啾啾啾?”
元策,你什麼時候再帶我去神界玩啊?
他卻單是垂眸,鴉羽般的睫毛一垂落,專注的視線無端有些深情,再一仔細看去,不過是錯覺,但他的目光的確是柔和的:“翎光,今日,你擅自離開上清,可知錯?”
翎光渾身僵硬,扭過頭去:“啾。”
你說什麼,聽不懂啦。
元策:“轉過頭來看我。”
翎光把腦袋埋進了自己的胸口,用撅著的鳥屁股對著他。
“若不是玉衡星君,你這麼小,被鵬鳥叼走吃了怎麼辦?它一口,就能將你吞下。”他作勢用手去抓她,翎光埋頭就躲開,可憐巴巴地垂著頭。
她心裡知錯了。
那隻鵬鳥,是怪可怕的……
元策伸出一根手指,將她的腦袋強行抬了起來,她閉著眼,完全是掩耳盜鈴地將腦袋往下壓,柔軟的下巴壓在了他的指腹上。
元策端詳這隻無賴的青鸞片刻:“沒有下次。”
翎光悄悄睜開半邊眼睛:“啾啾?”
這是不生氣了的意思嗎?
旋即聽他沉聲:“罰你禁閉六個月。”
翎光怒而扇翅膀抗議,腦袋在他手心裡拱來拱去,你怎麼捨得這樣對我!
元策擰起劍眉:“十個月。”
翎光直接飛到了他的頭頂,將他梳得整齊的發舞得亂糟糟的。
“下來。”他抬手。
她飛走。
你抓不到我!
元策沒有去抓她,只不過將四面八方的門窗都落下了禁制:“這一年,你便靜下心來跟我識字。”
一年?!
翎光直接昏厥在他面前。
元策沒有理。
翎光悄悄睜開一隻眼睛,見他看著自己,飛快閉上了,張開鳥喙吐出舌頭裝死。
元策道:“羽族的鳥兒,三歲便能識字,像你這樣大,都能自己出去覓食了,你還要人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