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平侯再次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原本他過來,是想要化解長女和小兒子之間的矛盾,畢竟長女以後是七皇子妃,兒子將來要支應門庭,少不得要倚仗作為皇子妃的姐姐。
他困難地道:“你別亂說,你們就是嫡親的姐弟,瑾玉只是年紀還小,不懂事……”
褚映玉不想再和他糾纏這些,挺沒意思的。
俗話說,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父親長平侯就是這個裝睡的人。在他心裡,他的妻兒都是好的,妻子賢惠,長女乖順,次女嬌憨,小兒子可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就算有矛盾,也是小矛盾,不是什麼事兒。
一筆寫不出兩個褚字,都是褚家人,血濃於水,有什麼矛盾也不影響這點。
褚映玉道:“父親,若沒什麼事,女兒想歇息了。”
難得來一趟,卻被長女毫不留情地逐客的長平侯心裡又難受了,想說什麼,見她面露悒悒之色,默默地嚥下來,轉而道:“明兒初一,勳貴朝臣和命婦進宮賀歲,只是你娘生病了,明兒是沒辦法帶你進宮,你一個人行不行?”
長平侯明白,長女被賜婚七皇子,年初一肯定要進宮賀歲的,否則外頭怎麼看她,怎麼看長平侯府?
除非她稱病在家。
可這會兒,他被聖人勒令在家反省,妻子又病著,屆時女兒一個人進宮賀歲,他著實不放心。
褚映玉道:“父親放心罷,女兒一個人也可以的。”
長平侯看了看她,見她面露不耐煩,將剩下的話嚥下,“行吧,爹會吩咐好張管家,讓他準備好車駕。”
說完這事,長平侯總算離開了。
雖然他離開時,好像還有什麼話想和長女說,不過褚映玉直接無視了。
除夕夜有守歲的風俗,一般這種時候,一家子會坐在一起說話聊天,或者打牌玩遊戲,年紀小的孩子還會在下人的看護下去庭院裡放煙花炮竹。
往年的長平侯府也是這般,那時候,褚映玉都會待在花廳裡,熬到凌晨。
今年這樣的情況,褚映玉也懶得去守什麼歲,早早地上床歇息。
寄春為她掩好帳幔,一邊說道:“秦嬤嬤說,明兒咱們要早起,約莫
在卯時要進宮,小姐你可要好好歇息,明兒才有精神。”
褚映玉應了一聲。
“小姐,秦嬤嬤的按蹺之術也很厲害,要不要讓她過來給您按一下?”寄春又問。
褚映玉看她一臉期盼的模樣,到嘴的拒絕變成答應。
寄春頓時歡天喜地的,馬上出去將秦嬤嬤叫過來,生怕慢一點她就會後悔。
秦嬤嬤的按蹺之術確實很不錯,褚映玉的身體很快就放鬆下來,只覺得頭皮一陣鬆緩,昏昏欲睡。
直到她的呼吸變得平穩,秦嬤嬤慢慢地鬆開手,輕手輕腳地退出內室。
翌日,天還黑著,褚映玉便被人叫起。
寄春也跟著早早地起來,神色還有些困盹,和秦嬤嬤一起伺候她更衣,一邊瞅著她,問道:“小姐,昨晚睡得好嗎?”
“挺好的。”褚映玉朝她笑了笑。
如果她眼底不是還有倦怠之色,寄春就相信了,她有些發愁,沒想到這按蹺之術也沒辦法讓小姐好好地睡一覺,這可怎麼辦?
小姐再這麼失眠下去,這身體能受得住嗎?
穿戴整齊後,秦嬤嬤端來一些麵食做的點心。
秦嬤嬤溫聲說:“小姐,今兒進宮賀歲,不能食用太多,最好不要喝水,以免屆時多有不便。”
這進宮拜見的門道不少,宮裡的貴人多,萬一不小心在貴人面前失態,只怕會被治罪。
褚映玉自然懂這些的,上輩子她當過皇子妃,對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