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如同別的女子一般自在地在家裡過舒坦些的日子。可世事總不盡如人意。除了外頭的生意她要顧著,還得領兵與敵人相爭。這多年,別人提及李家二子有多能耐,可他卻根本不這般覺著。相反,他總覺著是自個兒太沒能耐了,才會讓他姐這般辛勞,無法過上相夫教子的日子。
這一回,更是如此。差一點兒,她便是喝了那毒酒死了。可如今子睿哥代替她死了,她卻沒好上多少。
這個時候,勸已是沒了用處,她心中渴求的,不過是有人打她罵她折磨她,更甚者直接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她頭上,這樣她才能好受些,她才能發洩出來。可她從醒來,沒一個人怪她,大家都想著如何勸她,她這才越發崩潰。再這般下去,她的身子都要垮了。這壞人既是沒人來做,那就由他來做好了。
冬至趴在搖籃上,雙眼瞧著搖籃裡的四個孩子。那四個孩子都直勾勾地盯著他們母妃,眼眶裡還含著淚珠子。
冬至伸手,去撫太初的臉,那軟乎乎的感覺瞬間傳進心底,讓她心下酸澀。
“牙牙……”太初短手短腳,胡亂地揮動著,嘴裡也發出聲音來。
冬至心下一軟,伸手將太初抱起來,自個兒則是癱坐在地上。
“牙牙……”太初張開手掌,輕輕蓋在冬至臉上,一聲一聲呼喊著,眼中也滿是疑惑。
冬至手貼著太初的小手蹭了蹭,鼻子一酸,卻又被她生生忍住了。
“三郎,你說得對,若是我就這般消沉下去,如何能對得起子睿哥以命相救之恩?”冬至深吸了口氣,說出這話時,嗓子還有些嘶啞,也是因著一整日的折騰,一時半會的也好不了。
冬至的話,讓得三郎雙眼一亮。他離了位子,幾步走到冬至跟前兒,雙眼緊緊盯著冬至通紅的雙眼,問道:“姐,你這是想通了?不再與今日一般了?”
冬至眨了眨有些脹痛的雙眼,瞧向三郎,見三郎臉上毫不掩飾的喜意,當下應聲道:“若是還想不通,如何能對得住你這番罵?”
“這也是為了你著想,如今這形勢,可是容不得你這般折騰。這回是子睿哥,下回又會是誰?許是我,也許是哥……”三郎正說著,卻是被冬至一下打斷了。
“莫要胡說!”冬至瞪大了雙眼,緊緊盯著三郎,怒斥道。
李子睿剛死,她還沒全然放下,如今三郎竟是說起這事兒,她心中驚懼,不敢再聽下去。
三郎知曉自個兒說到冬至的軟肋了,當下閉嘴不敢再言。
見冬至坐在地上,怕她涼著,當下搬了凳子到搖籃旁邊兒,將冬至扶起來,坐在凳子上。他自個兒也去搖籃,抱起了清芷與念次,坐到了冬至身邊兒,哄著兩個孩子。
懶懶見著搖籃裡只剩下莫心了,當下心中暗暗憐惜莫心,便伸手將他抱了起來,坐在了冬至的對面兒。
半響之後,冬至才悠然開口道:“這麼一整日了,說吧,你查到了些什麼。”
三郎原本在逗弄兩個孩子,這會兒聽到冬至的問話,當下轉過頭,瞧了冬至會兒,總算是鬆了口氣。
“姐,你怎的就知曉我查出來什麼了?”
冬至今兒個沒精力與三郎耗,當下直接道:“我今兒個累了,你莫要拐彎抹角的,有話便說吧。”
知曉冬至是真沒心力,三郎也不勉強她。當下瞧了眼懶懶,懶懶會意,起身出了屋子,順帶著將門關了起來。
她關起門窗之後,便守在了門外,並沒有離去。
“今日我進宮之後,瞧見你時你已是昏倒了,且皇上還在一旁守著你。見我去了之後,皇上便是將今日的事兒原原本本告知了我、他說他備著的兩杯酒都是無毒的,目的不過是做給某人瞧,可不成想這酒中被摻了毒藥,他讓太醫驗過了,另外一杯沒有喝的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