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眼裡的話,不禁盡數嚥了回去。
情到深處人孤獨,仙琅看得出來,聖上和長公主都深愛著對方,只是他們的身份太過戲劇化。
“那殿下先去用膳可好?”仙琅的聲音柔下幾分,聖上倒下了,長公主不能也跟著倒下,那樣的話帝宮就沒有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了。
長公主略顯遲疑的看了眼龍床上的聖上,頓了頓點頭道:“那聖上,就拜託你了。”
看著長公主帶著紫萼離開,仙琅鬆下一口氣,祁喜子緩步走近,長嘆口氣:“唉,聖上也是命運多舛。”
不懂祁喜子為何空嘆,仙琅看向身後的沈流年,“聖上當真再無回天之力?”
“回天乏術。”沈流年苦笑搖頭,略一沉吟道:“如果師父在的話,也許他會有辦法。”
那位師父周遊四海,想找到他,是不可能的。
“金師姐。”仙琅一拍腦袋,金師姐雖對醫術沒有那麼深的造詣,但她的血液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只是當初金師姐還要毒害聖上,有怎會救聖上呢!
沈流年搖搖頭,他雖然不知道金師姐身上的秘密,但卻知道金師姐和皇室勢不兩立,不贊同的看向仙琅。
“聖上危在旦夕,我只有一個辦法能讓他醒過來,至於其他,我無法保證。”沈流年的言外之意便是聖上還要一個迴光返照的時機。
“總歸是要一試。”仙琅垂眸,國不可一日無君,聖上還不能死。
留給沈流年施針的時間,仙琅和祁喜子一同邁出正殿。
走出正殿,祁喜子忍不住又嘆道:“聖上本就時日無多,卻又遭人暗傷,唉。”
仙琅疑惑的看向祁喜子,不禁挑眉問道:“什麼意思?聖上本就時日無多?那……他可是提前寫下了立儲的聖旨?”
他點點頭,苦笑道:“聖上沒有子嗣,又身患絕症,隨時可能喪命。自然要寫下立儲的聖旨,以免煥郡王八王內鬥。”
如此辛密之事若非聖上重傷,恐怕直到聖上死的那天世人才會知道。
仙琅忍不住緊張地看向祁喜子,“祁公公,這件事除了我,您可還告訴了別人。”
略略沉吟,祁喜子垂下頭,“長公主。”
“聖上未死,祁公公可不要見個人就說一次。”仙琅不禁嘆氣,祁公公向來嘴巴最嚴。
“咱家自是明白,你和長公主也不算是外人,此事壓在咱家肩上實在是透不過氣來,只想找個人說說減減壓。”祁喜子嘆道。
輕拍了拍祁喜子的肩膀,投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以示安慰,再多的話也比不上一個動作一個眼神。
祁喜子是帝宮裡一等一的人精,孰不知人精也有精神脆弱的時候,好比長公主,平時再不可一世,也有她軟弱下來的時候。
用了膳,長公主便快步回到瞭如意殿,見仙琅和祁喜子都站在正殿外,忍不住疑惑,“仙琅,祁公公,你們怎麼都在外面?”
“沈流年在裡面為聖上施針,殿下請放寬心。”仙琅看長公主這麼快就回來了,不禁看向長公主身後的紫萼,“殿下可用膳了?”
紫萼低聲道:“殿下擔心聖上龍體,只用了兩口粥就回了。”
只聽長公主嘆道:“實在沒有胃口,吃不下。”
“殿下鳳體安康才是,否則聖上醒來,可讓殿下身邊的侍女們如何交待?”仙琅淺笑,“殿下徹夜不休,又不肯多用些膳,切不可令鳳體受損,不如殿下先回宮休息吧!等聖上醒來,仙琅立刻派人知會殿下。”
仙琅的話說的滴水不漏,再加上長公主就算再擔憂聖上,也幫不上什麼忙,長公主便點頭應下,離開了如意殿。
“還是仙琅有辦法。”祁喜子在旁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