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高興見到大使,您並不因此而承擔任何義務。您記得科利尼海軍上將作為胡格諾派的大使到來時的情景嗎?胡格諾派也自認為是強大的,令兄不是擁抱了科利尼嗎?”
“那麼你是贊成我哥哥查理九世的政治手腕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引用一件事實,而且我還要補充一句:我們不必加害於一個信使,一個傳令官,一個差役或者大使,有朝一日我們有辦法抓到那個為首分子,那個後臺,那個十分偉大而光榮的安茹公爵,他才是唯一的罪犯,當然還包括吉茲三兄弟,啊!陛下,那時候請您把他們關進一個比盧佛宮更安全的堡壘中吧。”
亨利三世說道:“‘這段開場白我聽得相當入耳。”
希科說道:“見鬼,你既然不覺得討厭,我的孩子,我就繼續說下去了。”
“說吧!”
“如果他不派大使來,為什麼你要你的朋友們拉直嗓門學牛叫?”
“牛叫!”
“你得明白,我也可以說是獅吼,如果有辦法把他們當作雄獅的話。我說牛叫……那是因為……聽我說,亨利,你的這班漢子鬍鬚長得比你動物園裡的猴子還長,卻還像小孩子般在玩扮鬼嚇人的遊戲,他們對人發出嗚嗚聲,就以為能嚇倒人,真叫我看了心痛……且不說如果安茹公爵不派大使來,他們還以為是他們的功勞,自居為大人物呢。”
“希科,你忘記了你所說的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我的唯一的心腹。”
希科說道:“您願不願意同我打個賭,讓我贏你一個埃居?”
“你說吧,怎樣打法。”
“你賭這班人能經受任何考驗,對你始終忠誠;我賭從現在起到明天晚上,在四個人中我可以把三個人完全爭取過來。”
希科說話這麼大膽,使亨利軟了下來。他並沒有回答。
希科說道:“啊!你也沉思起來了,你也啞口無言了。你比我想象中更強大,我的孩子,因為你已經有點明白事情真相了。”
“那麼,你給我出什麼主意?”
“我的主意是等待,我的國王。所羅門王的大部分聰明就在‘等待’二字。如果來了一位大使,你應該笑臉相迎;如果什麼人都沒有來,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不過至少要感謝你的弟弟,不要為了這班壞蛋而得罪了你的弟弟。固然,令弟是一個大惡棍,這我知道得很清楚,但是他是瓦盧瓦家族的一員。你如果願意,你可以殺掉他,但千萬不能貶低這姓氏的榮譽,這一點,他向來是很自負的。”
“你說得對,希科。”
“這又是我給你上的一門新課,你欠我太多了,幸喜我們倆都不計較這些。現在,讓我睡覺吧,亨利;八天以前我不得不灌醉一個修士,每逢我耍這咱花招的時候,我自己也要醉倒一個星期。”
“一個修士!是不是你跟我提起過的那個熱內維埃芙好心的修士?”
“就是他。你不是答應過給他主持一座修道院嗎?”
“我?”
“天哪!他為你出了那麼大的力氣以後,這是你對他起碼應盡的義務了。”
“他對我始終忠心耿耿嗎?”
“他熱愛你。還有一件事,我的孩子。”
“什麼事?”
“再過三個星期就是聖體瞻禮節了。”
“不錯,怎麼樣?”
“我希望你精心為我們籌備一次小小的宗教儀式。”
“我是十分虔誠的基督教國王,我為我的臣民在宗教方面做出榜樣是我的責任。”
“那麼你像往常一樣,在巴黎的四大修道院都作停留的了。”
“完全像往常一樣。”
“其中包括聖熱內維埃芙修道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