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當真袖手離去,方拓儒急欲下床阻止,兩個月未曾落地,甫一下床,眼前直冒金星,兩腿軟麻麻地不聽使喚,眼看著就要向前撲倒,突然,一個纖小身影自旁竄出撐頂住他的身子,將他攙回床上。
熟悉香氣回在鼻際,他心頭湧生一股強烈悸動,握著她纖巧臂膀不肯放手,卻也不說話。
將他扶到床榻坐定,她溫馴地陪在他身邊,電不想說話,淨是揪著他的衣襟把玩,兩人沉默良久,牛晌,在他衣袋裡,她摸到一圈硬物,掏出一瞧,是枚鐫刻著奇怪文字的銀環。
見靈兒睇著銀環若有所思,方拓儒急急解釋,“別多心,去年冬季我在路上救了只小狐狸,這是它留下的東西。”
“我能多什麼心,”她笑他的緊張,“你連妻子都有了,一個銀環算什麼?只是,若依你所言,這是隻狐狸的環,你何以還要留在身邊?”
“我也不知道,只是捨不得扔,”方拓儒聳聳肩,“那雖只是只狐狸,可它給了我很奇怪的感覺,有一刻,我甚至想要將它留在身邊,你若不喜歡這環,我就扔了!”
“別扔!這是好東西呢!只是別用來罟著我就行了,”靈兒吐舌巧笑,扯下她頭上盤發成髻的紅頭繩,她無意識的扯動卻揪緊了他的視線,那一頭青絲雪瀑似地鋪灑在他胸膛上,清靈又嬌俏的女人味揪緊他所有的感官,她將銀環用紅頭繩穿過,將它掛在方拓儒胸前,“戴好它,別掉了。”
“有你在我身旁看著,”他突然攬緊她,將臉埋人她秀髮裡,愛極她的香氣,“掉不了的!”
“書呆臉皮厚!”她原想掙脫卻又不忍心,她伸出手指刮他臉頰,臥病久了,他臉上已然冒生一堆胡碴,“我什麼時候答應要留下來陪你的?”
“不由你答不答應,”他下意識環緊她,“我是不會放手的,如果,你忌憚的是芸娘,明白我便去稟明雙親,退了這門親事,到你家向你姥姥提親……”
“還退什麼親?”她顫在他懷裡咯咯直笑,“書呆!你真是病胡塗了,知道何以你會睡在書齋裡嗎?你病重之際墨竹已代你同沈家小姐拜了天地,現下人就住在你廂房裡,等著與你圓房,共效于飛!”
“騙人!”他瞪大眼。
她輕哼了聲,“我向來只會唬人不會騙人,若不信,過去瞧瞧便知。”
“不論真假,我心底唯一喜歡的人只有你,芸娘這事兒還有得補救,我和她畢竟尚未圓房,”久病初愈,他卻是首次感到頭疼,“也許……”
“什麼也許不也許的,”他陷人困擾,她卻幸災樂禍,“入你方家前,當你還病著,人家姑娘就說婚配已定,這一生已是方家人,不論你生死,她都不會改變心意,這樣堅貞的女子,夫復何求,你若硬找個藉口將她休離,就是擺明了叫人去死!”
“隔道牆,”坐困愁城,睨著她,他搖搖頭,“你倒是件件清楚!”
“不清楚成嗎?”她巧笑,“誰讓我欠了你!”
“靈兒,你總說欠了我,能不能……”方拓儒突然有些開不了口。
“能不能將我的人賠給你?”她倒是清楚他的心思,手指纖纖戳他胸膛,她輕哼聲,“你倒是會打如意算盤!”
“靈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更不希望委屈你,只是……”他神情專注而悽楚,“只是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整日想的唸的全是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書呆!”靈兒將兩人身子拉開,雙眸認真睇視著他,“你真的這麼愛我?”
方拓儒不發一語,輕輕點頭。
“你真的認為你瞭解我嗎?”靈兒輕哼了聲,“方拓儒究竟愛的是古靈兒這女子外在的形體,還是她內在真正的魂魄?你分得清楚嗎?”
像個貪玩的孩子似地,她貼身俯近方拓儒耳廓,笑嘻嘻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