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就如武定侯所議,不勞煩御史了,令錦衣衛逮捕辛楷、湯鸞等人,嚴加審訊,若果真如地方奏報彈劾,應當抄家,闔家婦孺皆逮捕入獄!”
楊廷和、蔣冕、毛紀等人聞言心中大驚,覺著這種懲罰太過了。
但是張侖、徐光祚、郭勳、許泰卻不以為然。
而王瓊、王憲也覺著太狠,但是想想這樣做也對。
朱厚照見他們面部沒有什麼表情,也懶得猜了,補充道:“朕非是苛待臣子之君,戰場用命,只求大勝。辛楷、湯鸞不顧戰場廝殺,一個按兵不動,一個臨陣脫逃,無論說出花兒來,臨清指揮楊浩戰死不能復生。現在楊紀負傷,官兵死傷大半,日後再臨敵,主官不僅要臨敵,還要放著同僚背刺,如何能打勝仗?可憐山東官兵本應過個好年,如今因辛楷、湯鸞此等小人,身死野外,此二人不殺不足以洩恨!”
眾臣聞言皆道:“惟陛下聖裁!”
司禮監等人卻是一言不發,這事兒礙不著他們。
於是道:“定國公徐光祚、安邊伯許泰、兵部尚書王憲可退。”
於是三人聞言便行禮退下。
朱厚照拿起一本道:“湖廣荊州府潛江縣知縣疏請開濬淤洲以弭水患,但沿江一帶淤洲都屬皇莊,地方官不敢擅興工。戶部覆議江洲原非田,稅收不多,如果可救一縣之民,何惜於此,請令巡撫湖廣都御史行守巡官親詣縣治,相度地形,水勢果為民患,即及時招工,疏濬淤洲,新增子粒銀都蠲,不再徵收。卿等有何見解?”
毛紀道:“啟奏陛下,此乃善政,可從之。”
蔣冕也道:“臣附議。”
王瓊卻是不語。楊廷和見王瓊不說話,自己也不說話。
魏彬見此想起那日皇帝因皇莊的事大為光火,又想起皇帝的吩咐,於是道:“萬歲爺,皇莊屬天子私產,地方官不敢擅專情有可原,陛下可遣內官前往檢視,若果真如此,再行議案即可。”
蔣冕聞言回聲嗆道:“啟奏陛下,御前會議司禮監屢屢違規發聲,臣請責罰之!”
朱厚照不以為然道:“司禮監莫言。”對著蔣冕道:“司禮監說話不無道理。”
蔣冕、毛紀聞言皆面露不可思議之色。毛紀道:“陛下,為了那點田地,怎可失了民心?”
朱厚照卻是悠哉道:“朕何時不允了?”說完,食指撥著大拇指的扳指,道:“準內閣議。”
於是眾臣皆稱:“陛下聖明。”
朱厚照此刻估計也是覺著乏了,竟斜靠在靠枕上道:“朕聽聞,京城有些勳戚為了彰顯仁德,逢節會在城外搭粥棚施粥?”
眾臣聞言覺著皇帝由沒來的來這麼一句,不知是什麼意思,但肯定的是,絕不是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