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燝冷笑道:“李重說,壽王留宴夜飲,其本不勝酒力,欲走,行至門外,壽王竟遣僕人將其掠至府中,我不敢啊。”拂袖而去。
魏彬聞言一愣,心中罵道:“我敬你一下,你還喘上了。”
從裡面出來的壽王渾身顫抖著說:“魏哥,你瞧瞧,他們做我朱家的臣子,何等無禮!”
魏彬看了一眼這個王爺,心中嘆了口氣道:“王爺,您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
面前的這個壽王即憲宗皇帝第九子,朱佑榰生於成化十七年,今年也不過四十一歲,只是自弘治十年迎娶徐氏為壽王妃,二人一直沒有子嗣。
估計那些文官們也是瞅準了你膝下無子嗣這一點,所以才膽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欺凌於你啊。魏彬在心裡暗暗思忖著,思緒不禁飄回到當年陛下尚未冊立榮王之時,那時候陛下同樣也遭受過外官們的欺壓。
“他們欺負我太甚,我要上書告他們!”朱佑榰依舊怒氣衝衝,長久以來積壓在心底的委屈與憤懣彷彿就要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
魏彬趕忙出言寬慰道:“王爺,您這個時候上書,只會激怒他們。”
朱佑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魏彬,高聲喊道:“就許他們欺負我?我連告他們的權力都沒了麼?”
魏彬連忙解釋道:“有,但不是現在。”
朱佑榰沒孩子不代表他傻,很快就明白了魏彬的言中之意,現在上書不僅會激怒他們,還會激怒皇帝,他知道現在魯府一片雞飛狗跳,皇帝磨刀霍霍就準備一刀下去呢。於是道:“吾明白了。”
魏彬見狀又緊接著說道:“王爺,您上書還是要上的,不過只能告罪。”
朱佑榰點點頭,他明白魏彬的話。
魏彬見此寬慰道:“把自己說的可憐一點,陛下不是那種鐵石心腸之君,宗藩情誼,陛下還是照顧一些的。”
朱佑榰道:“想不到我們太祖高皇帝苗裔竟被欺負至此。”
魏彬心中不免鄙夷:你們欺負百姓的時候何嘗想過自己是太祖高皇帝苗裔了,一點體面也沒有。
朱佑榰笑著道:“魏哥,你是司禮監太監,你回去要與陛下好好說說。”
魏彬也笑道:“這是自然。”
朱佑榰點點頭,很識趣的從袖中取下一個玉佩遞給魏彬。
魏彬見此連忙推脫。
朱佑榰道:“這小物件,你務必要收了。雖不是價值連城,但也是勝在精緻些。”
魏彬笑道:“王爺,奴婢是萬萬不能收的,您知道我是奉了欽命來的,身邊還有武定侯身邊的人的。”
朱佑榰聞言瞬間明白了,便將玉佩收了,魏彬滿眼的不捨。
此時有下人來說:“王爺,您該喝藥了。”
朱佑榰笑道:“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魏彬瞬間明白了,將原本建議讓他請向皇帝建議過繼一子的話咽在了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