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兇險的事,還是不要告訴孩子了,免得小傢伙害怕。
「很快就會長大了,像六郎一樣。」殷蕙笑著道。
衡哥兒想到走路搖搖晃晃的六郎,被三郎嫌棄太慢的六郎,對著七郎的小臉道:「弟弟長大了,我陪他玩。」
他就不會嫌棄自己的弟弟。
殷蕙摸他的腦袋:「衡哥兒真是個好哥哥。」
衡哥兒:「娘,弟弟叫什麼?」
殷蕙看向魏曕。
魏曕解釋道:「先叫七郎吧,弟弟滿月時,祖父會給弟弟起名。」
從大郎到六郎,都是如此,包括大房的眉姐兒、二房的莊姐兒。
殷蕙下午生的孩子,人來人往的,不知不覺就到天黑了。
殷蕙已經回了上房的屋子,這幾晚她都該一個人睡,方便產婆、丫鬟照顧她,魏曕若在,會有很多不方便。
魏曕只能在飯後陪她說說話。
知道她關心廖秋娘的事,魏曕將馮騰的話轉告給了她。
殷蕙驚訝道:「這麼快就成了?」
魏曕:「應是如此,過幾日我問問他婚期。」
殷蕙替廖秋娘高興,小姑娘吃了太多的苦,如今能夠嫁個好郎君,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他們成親那日,我帶你去馮家吃席。」魏曕忽然道。
殷蕙像是聽了什麼夢話,難以置信地看過來。
魏曕補充道:「若是他們年前成親,那就算了。」
要去也得等她出了月子才行,今日是冬月二十四,距離過年只有一個月零幾天。
殷蕙忍不住地笑,剛提親,哪有那麼快成親的,再早也得等春暖花開呢,那時候她早恢復好了。
「謝謝您。」殷蕙拉著他的手,笑得比花兒還好看。
魏曕就是要她開心才這麼說的,她生孩子不容易,他除了這個,別的也幫不上什麼。
「早點休息吧。」看看天色,魏曕拍拍她的手,站了起來。
屋裡暖和,外面還刮著寒風,風吹散了雲,夜空剔透,閃耀著一顆顆寒星。
魏曕站在廊簷下,看了會兒天,這才來到前院。
安順兒伺候他洗腳時,魏曕想起一事,問:「可有派人去殷家報喜?」
安順兒笑道:「派了,夫人才生完,金盞就過來叫我安排了,肯定是夫人提前吩咐過。」
魏曕明白,她是怕殷老牽掛。
她爹孃死得早,完全是殷老一手帶大的。
過了幾日,燕王叫來三個指揮使與魏暘、魏曕,商量三衛所招兵的事,此次抗擊金國,燕王的五萬人馬損失了近七千人,得儘快挑選精壯之士補足。
燕王的意思是,年前就給辦妥了。
馮謖、高震、楊敬忠異口同聲地應下了。
他們退下後,魏暘也要離開,卻見魏曕站在原地不動,似乎還有別的事說。
就在此時,燕王也察覺了,笑著問:「老三有什麼事嗎?」
魏曕頷首,並不避諱魏暘還在,看著燕王商量道:「父王,七郎慶滿月的時候,兒子想請七郎的曾外祖父與舅舅過來吃席,不知您意下如何?」
魏暘詫異地挑了挑眉毛。
整個王府,沒有人把殷家當正經的姻親,以前逢年過節有什麼宴請,也從未給殷家下過請帖。
他還以為老三有什麼大事要與父王商議,結果竟是為了這個。
燕王沉默片刻,用眼神示意長子、海公公都退下。
兩人告退。
燕王坐在書案後,招招手,叫魏曕走近點。
魏曕繞到桌案,站在父王面前。
燕王打量一眼已經完全長成成年男子身形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