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段明陸之後,御水菩提更明確了自己的堅持,於是便做了一個比較冒險的決定——啟仙術。 雖然就自己當下的靈體來說,啟動仙術無疑是最致命的消耗。 仙體靈息雖然強大,但取之不易。而御水菩提所有的靈息幾乎都是按照南無教導,修佛緣聚善念而自凝。 相比花如幻的萬花,水月的月華和焰舞的火炎,御水菩提還未尋到能讓她安下心來的靈源,所以凝聚靈息必須要靠自己。 但是,自南無仙去之後,她終是把恨埋得太深。所以,多年以來仙體靈息一直都無法凝至完美狀態,縱使佛蔻靈息仍然存於她的體內也根本無法做到毫無顧忌地利用,甚至不敢輕易觸碰。 就在菩提默默盤算的時候,不遠處,一處街角的牆後,傳出一陣細微的聲音:“看,就是他,若不是他把詩婉反鎖在祠堂裡,詩婉也不會被嚇成重病,還死的那麼慘。” “是啊!秋榕大人選擇不去追究,還不是因為念著他可憐。要是換了別人,非打死他不可。唉……” 御水菩提看著蜷縮在角落裡的那個渾身髒兮兮的少年。 他目光呆滯,聽了別人那樣說自己也只是傻傻笑著。 帶有泥土的手指不停地在地上畫著什麼。 菩提慢慢走過去,站到那幾個人中間,小聲問道:“這個孩子……是誰家的?” 聽到菩提發問,那幾個人用警惕的眼光看著她,說道:“外地人吧?別打聽那麼多,沒好處!” “快走快走!別跟她說那麼多。” 一時間,所有人也像躲瘟神一樣速速散開了。 “嘿嘿嘿……沒好處!沒好處,哈哈哈。”少年口齒不清地不停重複著這句話。 菩提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也伸出手指跟著他畫了起來,一邊畫一遍嘲笑道:“你畫的是什麼?醜死了,看姐姐給你畫個好的。” 少年看御水菩提還真的伸手畫了起來,便撅起嘴巴,用手掌把她畫的噌噌地全部擦去了。 菩提也不生氣,繼續畫著,見少年安靜下來,她輕聲問道:“問什麼把她鎖在裡面?好玩嗎?” 少年的手指突然停下,指尖的塵土被接連不斷的淚水浸溼。 “我沒有玩,沒有玩。我不敢……不敢……” 菩提看著他渾身都在顫抖,卻依舊冷冷說道:“她死了。是你害死她的嗎?” 少年急忙抬起頭,使勁揮動著雙手,否認著,滿臉委屈地說道:“不是我…不是我。我說不清,他們冤枉我。” 菩提握住少年的手,讓他鎮靜下來,微微笑道:“他們冤枉你,那是因為他們都是傻子。姐姐不是傻子,秋榕大人也不是傻子,所以不會怪你。你告訴姐姐,你看到了什麼。” 少年把自己髒兮兮的手從菩提的手中抽出來,還暖心的用衣袖幫她擦去粘在手上的泥土。 做完這些之後,他努力的讓自己去回想那個讓自己深陷痛苦的日子。 “我忘了……我……記得有個人帶她進去,之後門自己鎖上了。我嚇壞了,我就去看看,摸了摸那個鎖。不是我鎖的,後來有人找到了她,她出來之後比我還傻,哈哈。” “你為什麼不去叫人,告訴別人祠堂裡面有人。” 少年把手指放在嘴邊:“噓……族長爺爺有鑰匙。族長爺爺不在家,他去娶媳婦了,不在家。說不清楚,我……說不清楚。” 菩提為少年揭去貼在臉上的頭髮,看著他的眼睛,說道:“赤雲城中東樓牌坊處有一個青磚院府,你去那裡敲門,不管開門的是誰,就問他‘蒼瀾山上的青果好吃嗎?’他們會照顧好你的。來,重複一遍。” 少年一邊想著一邊重複道:“嗯……蒼瀾山……蒼瀾山上的青果,好吃嗎?” 菩提抿嘴笑笑,點了點頭起身向客棧走去。 為了研究如何破除咒術,還不影響城中百姓,花如幻他們想了不少辦法。見御水菩提回來,急忙拉著她坐下,迫不及待道:“天影的咒術有個弱點,雖然破解起來有些困難,但是隻要解開分佈於赤雲各地的全部咒章,這個幻象自然而然也就散了。不過,所有的咒章對於晚昭來說等同封印,解開了咒章也就等於解開了封印。所以,她會復活,以什麼樣的方式,什麼樣的形體我們不得而知。” 御水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