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水菩提的記憶裡,這是白水月第一次沒有十分抗拒地一邊說著為老不尊,一邊把她推開,而是抬起手抱緊了她。 “白水月,你個小混蛋,你嚇死我了,為何不回靈箋,殘廢了嗎?” 水月少有的一臉寵溺,任由菩提在懷裡撕扯著自己。 “別怕,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本就打算早些回來,所以就不曾開啟靈箋,今晨看到如幻的花靈箋才知道,不管何時何地我都該報個平安。” 白水月將御水菩提從自己身上拉開:“我這身衣服怕是已經要不得了,所以才由你拉扯,看到我無恙婆婆也該心安了吧!” 想想方才水月是剛跨進來就被含著眼淚的自己飛過去抱住,根本就沒看清他是什麼樣的狀態,分開了一看,從雨中走回來的白水月雖然還是那般好看,但多了一點悽楚,讓人有一種想要保護起來的感覺。 花如幻自始至終都是抱著胳膊像看戲一樣的看著門口的二人,臉上的神情也很是複雜,但嘲笑肯定是佔了一大半的。 不過這麼多年的大哥也不是白當的,花如幻伸手倒了一杯熱茶遞到白水月面前。 “說說,南疆情況如何。” 白水月接過茶水,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憂慮,“有些麻煩,不過好在無關霽寰。” 菩提一怔,這分明是話裡有話吧! 水月將已經變涼的茶水放到桌上,從單薄的衣衫裡拿出一張類似書信的東西,紙張雖然有些潮溼但也帶著一絲餘溫。 花如幻輕輕展開,還未看到內容,卻已被最後的落款驚呆,“南宮久?” 看到水月點頭確定之後才細細地看了紙上所寫。 “這……什麼意思啊?” “看似只是小孩子的玩笑話,可總覺得字字句句裡都埋著刀劍。” 菩提從花如幻手裡接過那張小孩子寫的信箋,剛看兩行便已知其中利害。 “走南橋唱曲府,蓮骨轎兒娶菖蒲。不會吧…他想奪秋庭?”一 花如幻又盯著那封信仔細地看了兩眼,想到秋庭所處位置,也立刻明白了這個童謠的關鍵所在。 他看向水月,“這封信你是如何獲得?” “與懷音在南曲時所得,送信之人說此信箋不止一封,誰得了都是一樣的,越多人知道越好。” “水月啊,如果沒有猜錯,是懷音讓你回來的吧!而使你回來的理由是御靈山莊並非他們中意的棲身之地,回了南曲便不想再回來了吧!”菩提哼笑一聲,說道。 “婆婆,你……你是如何得知?我本在為此事煩憂,不知如何開口。” “其實,他們騙了你,巫地起了戰亂不假,但南曲確實危矣,懷音之所以騙你巫地戰亂不會禍及南曲是不想把你牽扯進去。要不了多久,霽寰便會出兵南曲,所以你回來也好。” 白水月聽著菩提淡淡兩句,心裡頓時不舒服起來。想著自己對容落與懷音該是有恨,雖然心中隔閡也算平息,但對於他們的生死安危,自己應該才是那個最不該在意的人。可當聽到菩提說“回來也好”的時候,他可真切體會到作為御靈山莊中人的暖意和疼惜,對容落與懷音卻並未傳及。 水月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依舊潮溼的前襟,問道:“他們呢?” “誰?”菩提與如幻齊齊看向水月。 對於這種明知故問的嘴臉白水月也是見多了,一般只會忍一時之氣乖乖回答,“容落和懷音。” “他們誓死與南曲共存,那就由著他們吧!當初為了保他們御靈山莊已經盡了力了,再者他們曾經那般對你,婆婆我也還懷恨在心呢!” 花如幻夜跟著說道:“婆婆所說並無不妥,如此對御靈山莊來說也算好事,不過你也不必擔心,以他們的身手保命應該沒有問題。”花如幻的加入讓白水月更加確定,御靈山莊是真的再也容不得別人。 白水月丟下一句:“水月告退,先回南雅了”,之後便沉著臉轉身離開了。 花如幻和菩提對視一眼,也算是舒了一口氣。 “我們這樣試探他,會不會……” “花如幻,別忘了這是誰提出來的,不過也好,他也該長長記性。” 漆紅的桌案上,茶已涼透,飄灑的兩片花瓣也不似起初那般鮮豔,“如幻,御靈山莊為何會存在?” “因為你無家可歸,可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