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又怎麼樣,君主不待見,連個普通人都如。” “就是,看他那樣子,跟她母親一樣,偏遠小國出來的人,就是小家子氣,怪不得父皇不喜歡他母親,也不喜歡他。” 幾個皇子和宮人,一言一語都在評判著這個白梨樹下的稚嫩少年。 只見其中有個小個子的男孩從人群中走出來,直直地走到慕容爍夜身邊,抬起腳來將他的陣圖踩的面目全非。 慕容爍夜抬起頭來,衝那男孩笑笑說道:“我也覺得這陣圖畫的很亂,看來我確實沒有什麼天賦。” 男孩將腳拿開,喚了自己的宮人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那裡。 剩下的人也都面面相覷,想著,這樣一個人對自己可謂是半點威脅也沒有的,所以也不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待所有人都散去之後,白梨樹下出現了一個沒有一絲錯誤的絕妙法陣圖,慕容爍夜看著他繪的陣圖,一臉平靜,後又抬手用落葉把陣圖擦去。 百崇從白梨樹上飄然而下,年幼的爍夜見此情景並未太過緊張,只是平靜無常的看著這個從天而落的耀眼男子。 “為何不去爭?明明就如此好勝。” “無事可爭。” “哼,無爭怎可得呢?” “你可好生看著,我是怎樣不爭而得的。” 一身白衣翩然於庭前,雖是年幼小童,但眼神裡的堅毅卻讓他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帝王之氣。 百崇單膝一跪,笑曰:“好,我便看著你如何成為這天下之尊。若是有朝一日你失了言,背了信,我就殺了你。” 少年伸手輕輕抬起百崇的臉,一張看似俊逸無邪的臉上露出一股微妙的複雜神態,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我乃花谷溪,百崇,從今日起願尊公子令。” 走到宮牆處,百崇抬眼看向那已有參天之勢的白梨,想起自己初入塵世的情景,似是開始理解花如幻,縱使結千年靈體,習百年武藝,到頭來終是要尋得一人,為他傾盡全力。 涇國,皇城。 司馬雲澈為人,亦如慕容爍夜所說的那樣,所有的事端都並非因他而起,卻都因他慢慢發展到難以收場。 鮚羅將整座冷宮都控制在他的陣法之中,萬尊靈體的靈息必然非同一般,即是想到會有如此結果,只是一旦親身觸及還是會有焦灼之感。 眼見花如幻神情略有痛苦之色,御水菩提趕忙將靈息凝於手掌之上,然後揮袖一推一道銀白色的光芒直衝花如幻飛去。 鮚羅見御水菩提已經出手,臉上竟然出現了一股莫名的喜悅,只聽司馬雲澈得意說道:“身為御靈山莊的莊主,難不成您還不知道這陣法的厲害之處?” 此時的御水菩提眼裡只有花如幻,他是否受到了傷害,其餘的也實在不太關心。 “這是束靈之陣,萬尊靈體的花如幻身處陣中也釋不得靈息,莊主大人倒是好本事,不僅可以釋出靈息,還能操控自如,在下佩服。” 聽到司馬雲澈這話,御水菩提才知道他們的用意,因為一直以來她都被封信壓制著仙體靈息,甚至玄靈冊上也不曾出現她的名字,所以司馬雲澈定是懷疑了自己的身份。 為了逼御水菩提在束靈陣裡出手,所以才計劃了這麼久。 “萬尊靈體做不到的事,只有仙靈體以上界位才能做到,所以你是何年修的靈體?” “司馬雲澈你這是在審我嗎?如果沒有記錯,我仙門靈者的任何罪責都輪不到你來過問,翊君百崇若是知道你如此越權行事,你猜他會不會有些生氣呢?” “你少拿他嚇唬我,今日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否則,我可不保證你能不能救出一個活著的花如幻。” 御水菩提將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旋,一柄靈息所凝的銀色短刃,立刻漂浮在她的面前。 “司馬雲澈,不如我們來比一次,看看是鮚羅的陣法快,還是我的短刃快,看看是如幻先傷,還是雲澈公子你……先死?”菩提陰冷的語調讓司馬雲澈一陣膽寒,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絕對做得到。 還記得霽寰城樓上,她也是用一把這樣的匕首,讓自己在天下人面前出醜,他發誓,要讓這個女人臣服於自己,要讓她放下所有驕傲與尊嚴,跪地求饒。 司馬雲澈想著:現在她還是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