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裡礙手礙腳,想幫忙做點兒事,彎腰剛剛拿起抹布,便立刻有侍婢上來恭敬地接了過去,詢問她哪裡沒有擦乾淨。
因此一代法醫冉女士,徹底地成為了屋內的一件擺設。
府內上上下下都在打掃,連花園裡都毫不例外地在修剪清理,冉顏這會子去哪裡都是同樣的處境。
“娘子,方才奴婢瞧見劉醫生來了。”晚綠端著一盆水從冉顏身邊過去,順嘴說道。
冉顏往旁邊讓了讓,問道:“他來做什麼?”
前幾天已經給那些氣疾病人做了年前的檢查,劉青松應當不是過來找她的。
晚綠回頭八卦地笑道:“聽說是來給二十娘送緊箍咒了。”
“嗯?緊箍咒?”冉顏暗自納悶,回想那本《西遊記》是什麼朝代寫的來著?難道唐朝就有了?還是劉青松又講故事了……
“劉醫生前些日給二十娘送來一個話本故事,是講一隻猴子的故事,聽說可感人呢,二十娘哭了一回又一回,還把話本借給身邊的侍婢看了,可惜奴婢識字不多,不然也想借來看看呢……娘子可要瞧瞧?”晚綠一邊賣力地擦拭案几,一邊問道。
冉顏沉吟一下,覺得肯定又是那個什麼《大話西遊》,她實在不記得西遊記裡面有什麼特別催人淚下的場面。
“我去找阿韻。”冉顏邁出一步,卻被晚綠喚住。
晚綠無可奈何,她現在才發現自家娘子當真很不解風情,“娘子,劉醫生正在和二十娘說話呢,您這一去,他倆會不好意思的。”
冉顏頜首,覺得晚綠說得有道理,便只能繼續無所事事地在屋內晃悠,無聊之極的時候便想想案子。
現在基本可以排除劫匪一說,因為一起出遊的那幾個人之間有太多的秘密,而且處理得十分妥善,幾乎找不到什麼破綻,更傾向是一起有預謀的殺人案。
竇程風是長安竇家的庶出,何彥是寒門士子,沒有功名,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瑜郎,他們這些人身份相差不多,卻是怎麼與柴玄意攪和到了一起呢?
更奇怪的是,與竇程風有染的那對母女。
這些情形的出現,無疑減弱了聞喜縣主的嫌疑,因為隨著線索一點點地暴露,原本推測她的殺人動機就不太能夠成立。
暫時保留她的懷疑,現在那個中年婦人、竇程風、何彥、瑜郎甚至柴玄意,都有可能是兇手。
其實這件案子被重視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被襲擊的人是聞喜縣主的夫君,否則只是幾個身份地位並不高的人,就算成了懸案,也不會捅到聖上那裡去。
這案子柴玄意只是被誤傷呢?或者兇手主要針對他?
一起跌下山的侍婢,又究竟是怎麼死的?被摔死?
冉顏眉頭微蹙,想起那個侍婢的屍體,她還從來沒有驗過。她是一名法醫,而並非專業的偵探,沒有屍骨,她的思路自然就被困住了。
冉顏想著,便打算命人去給蕭頌送信,看看他是否需要再次檢驗那名侍婢的屍體。
剛剛走到門口,冉顏便看見容茜迎面而來。
她還是一副很爽朗又很有親和力的模樣,只是這次面上的笑容有些合不攏嘴的嫌疑,“十七娘。”
冉顏一見到她這副模樣,就果斷做好心理準備,聽她講述長安不得不說的十則八卦,縱然每一次這十則八卦都像是週刊一樣,隔幾日換一回。
“我剛剛與幾個小丫頭在西苑整理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聽見一樁美事。”容茜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冉顏請她進屋去坐。屋內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卻也還有侍婢在做最後的清潔。容茜也不避著人,笑道:“我瞧著啊,我們家喜事要近了。哎呦,那位劉醫生看上去倒也是一般人,誰知道說起情話來,把我們阿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