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韻擦了擦汗水,吁了口氣道:“沒事就好,我把藥抓回來了,先前送回來一批,可有派上用場?”
眾人汗顏,什麼叫“先前送回來一批”?
羅氏道:“用了。”
等到冉平裕請眾人往前廳去,經過院子的時候,所有人都驚異地盯著院子裡堆的“小山”,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一批”。
“你這是抓藥還是販藥,十郎用得了這麼多?”劉青松嘟囔道,心裡想冉韻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多金少女,又能賺錢又肯花錢,嘴上卻道:“鋪張浪費。”
冉韻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就這麼一個哥哥,我就愛在他身上鋪張,就愛給他浪費,你管得著麼!”
劉青松不是想管,而是羨慕嫉妒恨。一聽這話,便越發羨慕嫉妒恨了。
冉雲生昏倒的時候,冉韻真的慌了,雖然平時對他這裡不滿那裡不滿,但事到臨頭,別說一點私房錢,便是傾家蕩產也得給她阿兄買湯藥,並且彷彿買的藥越多,冉雲生的病就好得越快一般,因此照著醫生開的藥方幾乎把東市幾家藥鋪給刮光了。
冉顏心中動容,手卻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住。她微微一驚,下意識地想抽回來,而那隻大手握得緊緊的,就是不松。
冉顏惱怒地瞪了蕭頌一眼,壓低聲音道:“這麼多人。”
蕭頌也太大膽了,他到哪兒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萬一別人看過來怎麼辦?她正想著,額頭上微微一熱,竟是被偷襲了一下。
待她反應過來時,蕭頌已經帶著愉悅的笑容大步走到前面去,恰好冉平裕和周醫正轉過頭來,冉顏臉色倏地一紅,暗道好險,幸虧沒被人看見。
“我可看見了。”劉青松攏著袖子一臉猥瑣地湊過來,“誒,冉法醫,你紅鸞星動啦。”
冉顏微惱,“不務正業,你究竟是醫生還是算命先生!”
“坊間人稱前知一千年後知一千年的劉半仙,正是不才區區在下。”劉青松順著杆子往上爬,然後曖昧地壓低聲音道:“九郎可是很久沒有碰女人,飢渴得很,嘖嘖,估計你這小身板可頂不住他的需求。”
冉顏沉靜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轉過頭,對一旁的冉韻道:“劉醫生說他慾求不滿,問你這小身板能不能滿足他。”
冉韻早就看見劉青松表情猥瑣地在與冉顏小聲說話,冉顏又是天生一副寫著“真理”的臉,說什麼話別人都不會覺得是開玩笑或者作假,冉韻立刻當真了,頓時炸毛,漲紅著臉,扯下旁邊樹上的一根枯枝,便往劉青松身上招呼,怒吼道:“劉青松,你就是個流氓!”
走在前面正在客氣的寒暄的幾個人,滿面詫異地轉過身來。
冉平裕看見冉韻抓著樹枝追著劉青松滿院子跑,頓時黑了臉,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冉顏垂眸,恭敬地道:“是劉醫生調戲阿韻。”
冉平裕表情明顯鬆動許多。長安潑辣的娘子多了,只要不是冉韻的錯,潑辣一些也沒有關係。遂赧然地向蕭頌和周醫正拱手道:“小女性子烈,讓兩位見笑了。”
蕭頌和周醫正客氣了一兩句,這樣的場面,坊間每天不知要上演多少回,大家自然也沒當回事。蕭頌歉然施禮道:“劉醫生被我們老太太寵壞了,行為頗有不端,請冉郎君見諒,我在這裡替他致歉。”
“蕭侍郎言重了。”冉平裕連忙虛扶他,但也並未說太多,畢竟別人調戲自己的女兒,他總不能說沒關係吧!
只是場小小的風波,幾人繼續前行,蕭頌卻意味深長地看了冉顏一眼,帶笑的眼眸裡意思分明:手段不錯。
冉顏回瞪了一眼:一般而已。
蕭頌的笑容愈發耀眼,他喜歡挖掘她在無波無瀾背後的每一點情緒。
許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驚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