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丹楓!”
聽到刃轉身糾正。
白熾點點頭。
“嗯嗯,持明龍尊飲月君,塑造孽龍招致禍端的罪魁禍首的那份記憶的確由他承受,正如那份化龍布雨,開海降雷的神通由他繼承。”
“可惜不同就是不同,即便魔陰中的你忘記了過去忘記了鍛造……又如何能忘記他褪鱗輪生的下場?”
“即便是站在一個素未謀面之人的角度來看,這份執著的恨意,都對那個叫做丹恆的少年太過不公了。”
刃發出了咯咯的冷笑。
“你不會也要和景元同樣,奉勸我就此罷手吧?”
“不是隻有死亡才能償還罪業。”
白熾,“恰恰相反,一死了之對於仙舟而言更像是逃避的行徑。”
“你真的是在贖罪麼?”
“或者我再說的刺耳一些,他向前,還是你只是在逃避那些魔陰之下無法忘卻的慘烈過往?”
“好像只要帶著丹恆成功死去。”
“你就能將這攤子丟給你們當中最小的那個,讓將軍獨自去應對羅浮即將到來的浩劫一樣。”
“舊劍已折……無可追覓,但在通往彼岸之前,尚有一線彌補的選擇。”
“有大麻煩要捲土重來了,阿刃。”
“羅浮今日有他坐鎮。”
刃的臉色浮現質疑,“有什麼麻煩?”
白熾無奈,可憐的阿刃被玩弄於股掌之中。
艾利歐都已經把仙舟的劇本寫好了,入局者卻絲毫沒有察覺。
“昔日雲上五驍聚首,所有人也是這樣想的,於是飲月之亂便在慘烈的大戰後在聯盟的內部引爆,四族死傷慘重,龍裔更是埋下了分裂猜忌的種子。”
“畢竟艾利歐讓你們提前一年入駐仙舟,可不是為了讓你故地重遊的。”
白熾言盡於此。
“我只是望你能夠不再執著揹負罪孽。”
“用另一種方式對待過往吧。”
“就像匠人的巧手織就繩結,非以利劍斬斷。”
鏡流說的不錯。
劍只能帶來殺戮、以身作刃的結局唯有死亡。
以殺止殺的口號粉飾一萬遍也無法過濾斷肢飛濺,白骨血河對待神智的侵蝕。
如果最終你所求只是一死,甚至不願為舊日罪孽留下彌補。
那這近千年的流離顛沛、於長天下的後悔慟哭。
就將毫無意義了。
臨別之前,他將手掌拍在了那隻滿是血汙繃布的手掌。
寂靜凝冰的地下老巷之中。
通明睿見的少年轉身離去,不再言語。
魁梧沉默的男子望向掌心,亦是沉默。
【那是一枚朱赤的繩結……仙舟的狐女婚嫁之時,這同心結足夠在鳶下遮蔽天空,縱然只是萬千同心紅結的一枚】
【儘管無人能知道,為什麼一個陌生的面孔】
【會如此銘記六百年前某個瘋子的過往】
【以至於準備了一枚如此致命的籌碼,完成了這場攜手合作的落子】
【但毫無疑問】
【白熾成功了】
【他至少把那個已經被埋在了憶海深處,叫做應星的傢伙挖出了一角】
這一瞬間的刃彷彿蒼老了許多。
隨青春一同暗淡的,尚有如血髓般殷赤的只瞳。
他那緊握紅結的拳峰抵在額前。
“阿珩……我不會再遲到了。”
他不會忘記那場浩劫下逝去的女孩一字難發,溫度消逝,何等冰涼。
那是因為弱小、因為慢人一步而致使的悲劇。
也是他與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