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校挑眉,漫不經心的看著家安的眼睛,似有似無的自語一句:“是嗎……”
一切皆在心中,家安年幼,又怎懂得男人的心在想什麼呢。
他沒表露出任何不對,轉身離開。
回房時凱茵已經換好了出行的衣服,朝他抬頭看去一眼,沒太多表情,日常那般犬。
宋校心中卻是高興的,小女孩聽話總歸是好的,他輕輕掩上門,邁步走到床邊,蹲下去幫她穿鞋。
小女孩的鞋子,很小,放在他掌心像一條小船兒,黑色扣帶的平底皮鞋,學生氣很濃踺。
掌心握著這樣的鞋子,竟然也能喜歡起來,猶記得曾經遇見過一位知性女性,修長的腿搭配黑色高跟鞋,曾經那般狂烈的打動過他,儘管他迷戀的是女人身穿小黑裙黑色高跟鞋的優雅。
mi戀上的臉孔卻是一張稚嫩的天使面容,像含苞欲放的花朵,帶著令人欣喜的嬰兒肥,因為迷戀上這樣純真的臉孔,所以一併愛上了她所鍾愛的粉色。
替她穿上鞋,宋校卻沒有站起來,就以這樣的姿勢仰觀她,在他含情脈脈的眼神中,她笑了。
倒是好哄的很。
宋校是欣慰的,再喜歡一個人,她若是太過任性、嬌蠻,縱有不可斗量的愛,終有一天也會消失殆盡。
“再等我一下,我去爸爸那兒拿出入證。”
凱茵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他不能一次性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辦完?所思所想那時,宋校已經又一次走出了房間。
唉。好吧好吧。等著他。
宋守正在書房,簽了出入證放給宋校,宋校轉身欲走,被宋守正喊住。
他回頭,父親嚴厲的表情萬年不變:“既然難得歸家,照顧妻子的同時也不要忘記疼愛你的爺爺奶奶。”
宋校無話可說,心中確有慚愧情緒,對宋守正點頭示意明白以後,無聲的離開了書房。
早餐時段,太顧凱茵,以至於沒有為爺爺奶奶做些什麼,剝了雞蛋放在碟中搗碎,再混入凱茵的稀飯中,對妻子這般無微不至的照顧怕是再開明慈藹的長輩也會心酸,宋校領罪,這是他的錯。
離開父親的書房並沒有直接回去自己房間,而是去了爺爺奶奶的房間。
爺爺奶奶早飯後習慣再回床上睡一睡回籠覺,宋校敲門得到准許後邁步進去,看到爺爺已經合衣躺下,奶奶戴著老花鏡還在窗邊的光線底下縫起了出了洞的襪子。
躺在床上的爺爺睜開了眼睛,朝宋校微笑,窗邊的奶奶推高老花鏡,也朝宋校微笑。
“校校要帶凱茵去看老中醫吧?”
奶奶慈愛的目光像一束月光,溶溶的滲入了宋校封閉的心田,他不答此題,邁動修長的雙腿,優雅的走到奶奶身邊,扶著藤椅的扶手蹲了下來:“奶奶,等我和凱茵從醫院回來,我給您帶您最愛吃的宮廷蜜汁蛋糕。”
奶奶竟然是一愣,這一愣,或多或少擊中了宋校脆弱的心,可想而知,曾經並不曾盡過孝道。
爺爺從床上爬坐起來,靠著床頭幫笑,合不攏嘴,卻也什麼都不說。
從爺爺奶奶房間離開的宋校帶著一種久違的感覺,那是慚愧。
沿著走廊非常沉默的走回自己臥室,凱茵等他等的又一遍歪倒在床上昏昏欲睡,宋校輕輕闔上門,那一瞬間,已故外公外婆與健在的爺爺奶奶的臉孔在時光的縫隙裡交錯,他的心,疼痛了那麼一霎。
“凱茵。”輕輕去到床邊喚醒她,又道:“走吧,去醫院。”
凱茵應該有睡那麼一小會兒,醒來時眼睛辨不出方向,迷迷糊糊的,宋校彎腰抱她起來,她眯著眼睛從床上離開了。
開車去軍區附屬醫院,軍區附屬醫院是為軍人和軍屬提供服務的,所以需要出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