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魏氏身後的謝涼螢,她倆雖然沒有打過什麼交道,但卻是彼此在宴會上見過面的。魏老夫人向謝涼螢點點頭,“辛苦你了,若不是你記掛著阿晴,怕是如今我們還矇在鼓裡。”
一提起謝涼晴,魏氏就扶著母親又哭倒在了她懷裡,“娘說的正是。幸而阿晴現下指不定從那狼窩裡頭逃出來了,若是沒有阿螢派了人過去看,怕是會就這麼死在南直隸。連死都看不到我一眼。”
謝涼螢搖搖頭,“我與二姐姐本是姐妹,這些都是應該的。一家人都不幫,我還幫著誰去?”
魏老夫人點點頭,也不再同謝涼螢客套。她不斷拍著哭成個淚人的魏氏,雖然心裡難過,卻還是安慰道:“我會叫你爹從京郊的莊子上撥出人來去找阿晴的。你且別慌,阿晴素來性子良善,在菩薩跟前都記著賬呢。好人若還沒好報,那這天底下誰還願意做個好人?”
魏氏哭得噎到了,她一邊打著嗝,一邊將謝涼螢推到魏老夫人的跟前。“娘,阿螢說要親自去南直隸,她怎麼都不放心。謝家的情形你也知道,我是走不開的。可若是讓阿螢一個姑娘家的出遠門,我又怎麼點得了這個頭?”
魏老夫人低頭細思,問道:“那你……是什麼想法?”
魏氏同魏老夫人商量道:“我知道這個要求恐怕是要為難娘了。但娘看在我如今只有阿晴一個女兒的份上,還請你陪著阿螢去一趟。”
魏家雖說有其他的嫂子弟妹在,和自己關係也都不錯。但和謝涼晴還是差了一點干係。唯有魏老夫人,是謝涼晴的嫡親外祖母,她上李家去,無論是興師問罪,還是給謝涼螢壓陣,都是再合適不過的。
魏老夫人看著幾近絕望的魏氏,帶著哭音道:“阿晴是你的女兒,難道就不是我的外孫女了?”她看著謝涼螢,“就麻煩你陪我這糟老婆子跑一趟了。”
“看老夫人說的什麼話,不嫌我多事已是萬幸了。”謝涼螢道,“我這就回去準備東西。老夫人若是要動身了,直管來叫我。”
謝涼螢向朝她點頭的魏老夫人一福,帶著雙珏就離開了魏家。
魏老夫人看著謝涼螢的背影點點頭,指著她對魏氏道:“你看,這不就是阿晴的善心結下的善緣。所以你就別太擔心了。”
魏氏用帕子擦掉臉上的淚,不好意思地向魏老夫人道:“是女兒不孝,勞動娘這般大的年紀了還要為我操心。”
魏老夫人點了點魏氏的額頭,“你就算七老八十了,也還是我的女兒。便是有朝一日我死在棺材裡頭了,也還是照樣要擔心你。”她拍了拍魏氏的手,臉色嚴肅了起來,“不是我說你,你呀什麼都好,就是這性子太板正了。”
魏氏不服道:“爹和我那幾個兄弟不也這般!”
魏老夫人輕笑,“你真當你爹和你的哥哥弟弟是古板的老學究?我告訴你,若真是這般性子,你爹早就叫人給排擠出翰林院了。虧得你打小和跟著兄弟在你爹跟前一道唸書呢,怎麼就沒看出來你爹的性子究竟是什麼模樣?”
魏氏啞然。魏老夫人的話,她完全沒有辦法反駁。雖然在家裡頭養到了十幾歲才嫁出門,但她的確疏於對家人性格的真正瞭解。若不是魏老夫人今日一針見血地提出其中癥結,她壓根就不會往那上面去想。
見魏氏若有所思的樣子,魏老夫人便不再往那上頭拐了,她調轉了話鋒接著道:“李家派人來向阿晴提親的時候,你不是就不同意?當時若能同謝家翻臉,執意不將阿晴嫁過去,今日這遭罪又豈會落到你頭上來?”
魏老夫人冷笑,“你能怕謝傢什麼?我告訴你,本就是他們高攀了咱們家,便是你同謝平知那廝和離、義絕,直管回家來。魏家雖不是什麼高門大戶,沒那麼多錢財,但要養兩個女子,還是養得起的。”
魏氏咬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