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硬著頭皮承認,「是。」
「為什麼?」
「手緊,教內只讓幹活,草都不喂一把,當我是石驢。」
李初平點指於他,「這個理由合情合理,一方是財大氣粗的吳門,一方是富甲天下的白家這一口吃得過癮吧?」
候蔦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也沒什麼,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塞牙縫都不夠。」
李初平好笑道:「我又不和你借靈石,你緊張什麼?但我有個任務,如果機會合適,你可以嘗試做一下。」
候蔦,「您的意思,可做可不做?」
李初平遞過來一隻玉簡,「三年前一個名叫李師中的全真弟子和你一樣,上境兩年後被派往臨海,五年後渺無音訊;在失蹤前他曾託人向都尉府傳回訊息,說發現了一個秘密,還需繼續求證,結果就把人證沒了。
我們沒法在臨海大肆取證,這不合規矩,就只能私下調查;這個任務不要求你一定完成,只是如果機緣巧合,也不妨求證一下。候葛很敏銳,「這個李師中也是您的人?
李初平不置可否,「不是都尉府的人,但他心向正義,我很看好他,可惜……」
「什麼秘密?竟然把命給秘沒了?「
「沒具體說明,因為還不確鑿,但大概是關於我大風原內部的事;而且我也不能確定他的失蹤到底是因為知道了秘密,還是巧合的因為其它爭鬥?那地方很亂,死傷個人太過尋常。」
候鳶嘆了口氣,「最不喜歡知道秘密了有活動經費沒?」
「沒有。」
「獎勵呢?」
「都尉府所有,你自取之!」
候蔦出了都尉府,想從這地方摳出點什麼來,太難。
他打算趁這段時間去看看朋友們,七年時間可不短,足夠發生很多事情。
第一目標當然就是陰陵,此時的陰陵巡遊組成已經發生了變化,一多半人都是新人;
老人中,風堯臣已經成功上境通玄,現在正不知去了何處進行兩年鞏固;李景熙屠休竇鞏被調往其它地區任職;方亞子王冕據稱已經開始閉關衝擊通玄,他能見到的也就是姚合許庚。
又去了妙高鎮,於正行卻在年前被調往他處,還是遠調北方。
駱臨王在一年前就已經上境成功,還有其他很多人各有歸處。每個人都在努力的生活,修行,忙忙碌碌。
這一趟下來他才明白,這其實才是修行人的正常節奏,不可能像凡人那樣聚會談笑,說古論今。
修行人之間的交往,也許一次共事,一段風雨同舟,就能銘記一生,然後多少年後再見,就是老友;他們的時間遠比凡人要長得多,但恰恰相反的是,相處卻比凡人更急促。
這是個孤獨的職業,相逢就是緣份,別離才是正常把每一次見面都當成最後一次才不會留下遺憾;這才僅僅不過是通玄,修行途中的,就已經有很多人開始掉隊了。
生命本就是一趟不斷告別的旅程,直到自己也向世界告別。
一個人若是學會了自己陪伴自己,便學到了人生最重要的一項生活技能。
摸了摸手中的劍,也就只有它,才能真正陪伴一生。
於是回到錦城,打算再去藏劍樓看看是不是需要給自己多準備一點技能?畢竟臨海距離遙遠,來去不便。
他接到了一份請柬。
獨孤嵐和表妹蕭薔雙雙上境成功,是最近一月中錦城最風頭正勁的訊息;一在天資,二也在家族修行中不為人知的秘密;像是獨孤家的這種情況,在家族數百年的傳承中就很普遍,女子得
勢,男人們卻彷彿就是傳宗接代的工具?
像候蔦這樣的人,上境後不會祝賀,更不會擺宴;但修真家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