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火鍛燒中,飛劍呼嘯而出。
這一刻唐衍有些驚訝,因為他自己什麼也沒燒到!
飛劍有古怪!
第一時間做出了判斷,就說嘛,一個讓至少兩名吳門金丹吃癟的劍修怎麼可能就這點能力?
他並不失望,沒有難度的斬殺達不到磨練自己的目的,他很期待這是一次勢均力敵的戰鬥。
在飛劍劈下之前,再次玉清法我身,這是有目的的;因為法我身能夠最準確的探明對方飛劍上的秘密,而芥子金身作為力身卻做不到。
飛劍在他法體內肆意穿行,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力量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威脅。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那一絲隱含的劍意讓他的法身異常難受,如果就這麼任由飛劍隨意穿刺下去,完全被動的狀態遲早會耗盡他支撐法身的法力。
‘前’字訣,是要帶劍勢的。
這是候蔦在不斷的修習中發現的訣竅,正如那十三枚黑色玉簡所示,每一句詩,其實都是一種劍勢;比如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就是唯我獨尊之勢。
需要在不斷的勝利中才能培養出來的劍勢,也是他現在三套身劍術中唯一摸到劍勢門徑的一套。
因為普通飛劍無功,就只能用稍具劍勢的‘前’字訣來試探,果然有效;但因為唐衍的法我身道行精湛,他的唯我獨尊劍勢又遠未大成,所以不能一鼓而破,就只能徐徐割之,鈍刀子割肉,雖然一時不就死,但還是很疼的。
唐衍感受到了危險,知道不能再倚仗法我身了,於是覷個空子,把法身體一收,天空中白鳶一聲清鳴,拉拽之下,人已經扶搖天外。
同時,翻手擲出一座小鐘,就懸在頭頂之上,古色古香,黑質沉木,也不知是什麼用途。
雖然玉清法我身被破,但也探明瞭飛劍的虛實,劍修是身劍合一,很另類的劍法,所以,不用再費力去找劍修的真身,他就在飛劍的劍靈空間中。
這裡才祭出鎮神鍾,飛劍已經追蹤而至,根本不給他多少喘息的時間;
唐衍雙目神光一閃,身軀瞬間縮小,這一次他要用芥子藏金身來對抗飛劍,雙方都毫不猶豫,對自己的技藝信心十足,飛劍準確擊中三寸小人,發出和他軀體完全不符的巨大聲響,迴盪不停。
撞擊處,鎮神鍾迎風就長,把唐衍和飛劍都套在其中,下一刻,鍾肚處銘文閃動,一個小人浮現出來,正是唐衍。
他的芥子金身和這鎮神鐘有銘紋暗合,可以自由出入,剩下鍾裡面的不斷迴響就是飛劍在其中左衝右突,餘音不絕。
這就是他想到的暫時困住飛劍的方法,能不能困住還很難說,具體要看飛劍在這樣人劍合一狀態下能保持多長時間的威力。
讓他失望的是,他人才一離開,已經感覺到了鎮神鐘的不妥,才一遁開,鎮神鍾已被崩成數斷,一道劍光飈出,完全沒有力竭之感,彷彿可以一直這麼攻擊下去。
“有意思!這劍術和剡門傳統不符,是全真的新劍路?”
唐衍口中調侃,並不為失去鎮神鍾而沮喪,像這樣的法器他還有很多,不過是來試探劍修飛劍威力,原也不打算有什麼效果。
身形縱開一段距離,眼看飛劍也並沒有追過來,而是在鎮神鍾崩潰處現出劍修身形,兩人遙遙相對,各自心中警惕。
這數十息的你來我往,堪堪打了個平手,誰也沒能奈何誰,但互相之間的底細已經瞭解了個大概,兩人都意識到,遇到對手了。
唐衍眼中戰意高漲,為自己這次做出的決定而欣慰;他已經在這樣的實力停留了很多年,這於境界無關,但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經處於一個瓶頸之中,怎麼在不跨越境界的情況下提高自己,這是一個很麻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