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算和藝術部的期望,兩人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緣,即便是不為了藝術部那幫沒良心的東西,為了自己的頭銜和稱號,也絕對不能退讓。
而槐詩,展顏一笑。
瞬間,殺意不見,彷彿春風拂面。
“不過,既然你們兩位都是參與者的話……”他熱情的問道:“如果輸了的話,是否棄暗投明一波呢?”
“……”兩人陷入沉默。
彼此對視,只可惜,這一次互相看再多,也沒能交流出個什麼來。
“不急,你們可以慢慢考慮。”
槐詩並不著急得到自己的答覆,也不打算以強勢壓人。
再怎麼說,自己也算個帶藝術家,傳出去讓人在業界同事們跟前說自己張狂霸道,多不好啊……這種事情,最重要的,當然是以德服人。
“放心,我不會這麼急著趕你們走,畢竟先到先得嘛。”
他友善的建議道:“只是,時間已經不早了,能不能請你們把房間讓出來,好方便我們休息呢。”
“好說好說!”
弗朗西斯科和吉賽爾瘋狂點頭。
在乖乖交出了自己的鑰匙之後,槐詩似乎終於心滿意足,拿起了他們的鑰匙,帶著艾晴離去。
只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看向剛剛才鬆了口氣的弗朗西斯科,有些懷疑:“對了,你們不會趁著這個機會逃跑吧?”
“啊哈哈哈,您說什麼呢!”
弗朗西斯科震聲大笑,瘋狂擺手:“這可是賭上樂師榮耀的對決,怎麼可能跑路!”
“哦,那就好。”
槐詩欣慰一笑,輕輕的為他們關上了門。
寂靜裡,兩人沉默的對視,傾聽著那腳步聲漸漸遠去,許久,弗朗西斯科向著吉賽爾緩緩點頭。
真的走遠了。
以弗朗西斯科的絕對聽力和堪稱恐怖的音域感知,即便是在喧鬧集市中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夠清晰的說出是幾階幾調,斷然不可能出錯。
頓時,吉賽爾揮手,油彩猛然從地上升起,籠罩了兩人,幻化為他們的模樣開始爭執商討。
而就在畫布的偽裝之下,兩人已經悄無聲息的靠近了窗邊。
撒開腿,潤了!
開玩笑呢?
那可是槐詩啊!
槐詩!
曾經統轄局的雙花紅棍,天國譜系的災厄之劍、理想國的調律師,在地獄裡戰天戰地戰一切,還跟枯王掰過手腕的變態級變態啊!
自己堂堂災厄樂師,現境罕有的藝術大師,犯得著跟這種戰鬥力離譜到了深淵之底的怪物搞什麼掰頭麼?
人貴自知。
而弗朗西斯科尤其自知,哪怕讓槐詩自縛手腳,再加上吉賽爾大家二打一,這都絕對沒指望!
這還不潤,等著白給呢!
“快點快點,速度快點!”
在狂奔之中,他不滿身後的吉賽爾速度太慢,連聲催促。跑到了牆角之後,主動蹲下來,拍了拍肩膀:“你先上去,然後拉我。”
都這個時候了,吉賽爾也當然不可能掉鏈子,果斷踩著他的肩膀無聲起跳,扒拉著牆頭就已經上去了。
然後……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她又乖乖的下來了。
“我想了一下,答應了人家又跑路,這樣不好。”吉賽爾嚴肅的規勸道:“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回去?”
弗朗西斯科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回去等死麼?機會難得,你不跑我可就走了嗷。”
說著,就奮身一躍,扒住了牆頭,跳了上去。
然後,在沉默裡。
重新,跳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