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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熱門,很多清州人在省城工作讀書的,週末想要回家看看。再說了,省城也有不少人專門到那邊度週末。」時璨解釋道,見他表情仍舊迷茫,調侃一句,「我的小少爺這次也算體會大眾出行方式了。」

溫漁打他肩膀,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是那樣的人麼。

車程大約一個小時,仔細算來距離也並不遠。溫漁看了會兒窗外寬闊平原,這個季節稻田未熟,翠色成海,放眼望去儘是綠浪翻湧。

他若有所思,忽然轉頭問時璨:「我沒特意給阿姨買禮物,這樣真的好嗎?」

時璨瞥了眼手機螢幕:「沒關係。」

想起前情,溫漁瞪他:「還沒問你,怎麼說漏嘴,不是打電話那天的事吧?」

「不是。」時璨沒想瞞,只是不主動提起,這會兒溫漁問到了,他倒也坦然,「是你剛動完手術的時候,我媽打電話來。我說在醫院,她以為我生病了,我說是你生病——她知道你之前借錢給我的事——就多問了幾句,我不太會說謊。」

不會說謊,但會嚴防死守沉默以對,溫漁想到這兒,斜著眼睛睨他:「你不像嘴那麼松的人啊,時璨。」

崔時璨笑了笑,眼角細長,微微上揚著:「也不全因為說漏嘴,我想著,早晚也要告訴她,就先試一下我媽的反應。還好,她不是強橫的家長。」

「想得夠多。」溫漁點了下他心口。

「因為你太好了。」時璨說,接著合上眼睛,留溫漁自己糾結這句話。

比起溫漁他讀的書少,沒有複雜的社會關係和交際圈,現如今崔時璨交往的人大都還算和他親近。人一旦距離近了,有些事便瞞不住,如果要靠謊言維繫,就不是崔時璨了。

公開表示他對溫漁的佔有慾雖然極具誘惑力,但崔時璨總想著,沒必要的事就先免了吧。

他們住在一起,對彼此一心一意,大有長此以往的意思。

這還不夠嗎?

對時璨而言,家庭的認同感並非一定需要,老爸那邊的親戚大都因為債務的事選擇與他們不再聯絡,現在有牽絆的無非幾個最親近的長輩。而葉小文疼他,知曉他不容易,如果她當真理解自己的兒子,定然會默許。

時璨想,他不需要別人的搖旗吶喊,或者鐵桿支援,只要最親的親人和最愛的愛人對他理解包容,他當然也回以同樣的熱忱。

旁人的目光,有時候真的沒那麼重要。

列車搖晃,有人在座椅扶手下握住了腕骨,時璨睡得迷迷糊糊,反手抓住了作怪的指頭,皺著眉小聲抱怨:「真壞。」

溫漁的額頭抵住他的肩:「我一刻都離不了你。」

清州是個小縣城,依山傍水,藏著一座古剎,空氣品質也好,來旅遊的人一直不少。雖然為著發展通了高鐵,但高鐵站真正到縣城,還要打半個小時的車。

行李不多,夏天的換洗衣裳加上洗漱用具,一起裝在大揹包裡,時璨怕溫漁睡不慣外婆家的床,又另外給他帶了枕頭。這些包啊袋子的,都被崔時璨自己拿著,堅決不勞動病號,溫漁懶得和他搶,悠悠閒閒走在前面。

在高鐵站坐計程車,溫漁沒來過清州,一路都好奇地看,感嘆這地方的建築和街道都有九十年代的復古感,卻又不至於太陳舊。

「現在流行舊城改造,以前的房子都留著。」司機師傅健談,和他聊起來,「小哥是省城的人吧,聽口音像,第一次來?」

溫漁饒有興致地說:「跟朋友來玩,您給推薦幾家好吃的小店唄?」

他今天穿得不那麼正經,短袖衛衣加運動褲,平白小了幾歲。司機師傅看了眼旁邊的時璨,大約把他們當成暑假沒事的大學生,立時爽快地報出好幾個店名,一直到放他們下車,都還孜孜不倦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