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疼才好,說明你累著了。」時璨冷酷無情。
溫漁放軟嗓子哼唧:「可是疼啊,時璨——」
「……行,那我輕點兒。」時璨妥協。
崔時璨正按他的腰,一絲不苟地順著替他放鬆肌肉。坐辦公室的後遺症這時顯現出來,他一邊按,溫漁一邊哼哼,分不清是舒服還是難受。
「肯定是看上你們這兒哪個漂亮姐姐了……你覺得呢?」他說,側著頭看過道里幾個穿制服的護士,只覺得每個都眉眼清秀,不由得手指動了動,去拍時璨,「你有沒有喜歡的呀,夏逢意天天往這兒跑呢。」
時璨沒回話,捏得溫漁又是痛呼一聲,才慢條斯理地說:「沒有。」
也不知道在示意他前後哪一個問句。
溫漁:「沒看上,還是你沒有喜歡的?……哎!」
話音剛落,崔時璨掰著他的胳膊替他做拉伸,溫漁聽見自己骨頭髮出「咯拉咯拉」的聲音,所有的話全吞回去,痛並快樂著。
曉得這時結束了,溫漁連忙爬起來坐好,顧不上剛被裡裡外外地折騰了一通,拉著時璨不讓他走。自己卻不換鞋,他坐在床沿,朝時璨使眼色。
「……又怎麼?」崔時璨問他,深黑的眼裡一點微不可見的神采。
「你是不是知道他來找誰?」溫漁靠近他,說悄悄話的姿勢,「跟我說唄,我真好奇。」
時璨無奈:「好奇什麼?反正不是來找我。」
本來也是他人隱私,一時好奇並非真要刨根問底。溫漁見他不肯說,嘰嘰歪歪地穿鞋,換了個話題:「上次刮痧拔罐的印子還沒消,今天那護士姐姐說不給我弄了——真要等消掉了才能下次嗎?這麼煩。」
「不一定……」時璨介面,突然被溫漁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你幹嗎!」
「給你看唄。」溫漁自然地說,往他眼皮底下湊。
他扯著領口露出一大片後頸,白皙的面板一直延伸到衣服裡看不見的地方,紫紅色的淤血痕跡說觸目驚心不為過。溫漁是小少爺,雖然學生時代老和他一起吃路邊攤大排檔,也改不了他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生活,一身的細皮嫩肉。
但崔時璨只匆匆看了一下,旋即目光閃躲不敢再多瞧。周圍說話聲宣告著即將下班的快樂,他站在原地,迅速用手背貼了一下臉頰。
滾燙的,有點汗意。
可能因為推拿太費力氣了,他畢竟站了一下午。
「什麼時候能消下去啊,助手昨天還嘲笑我是不是被女朋友家暴。」溫漁皺著眉說,好歹算是鬆開了勾著衣領的手指。
時璨莫名鬆了一口氣:「這個看個人體質,誰知道你這麼……」
溫漁抬起眼皮,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看向他:「我怎麼?」
「嬌氣。」時璨笑笑,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貼過臉頰的那隻手揉了下溫漁的頭髮,「先等著吧,過段時間好了又得拔罐,你要被家暴好長一段時間了。」
「滾蛋!」溫漁白了他一眼,卻沒躲開揉頭的動作。
第二十三章
「你猜夏逢意來找誰?」捏著顆花生,崔時璨突然問他。
溫漁正無聊地把兩個玻璃杯放在一起比高低,聞言抬起頭一臉茫然:「你不是不告訴我嗎?講道理,我其實沒那麼……在意。」
他們並肩坐在一家日料店的吧檯上,店面窄小,其他位置都已經被預定,溫漁一時興起帶時璨來這裡吃飯,好歹算是運氣不錯,留有兩個吧檯位置。地方是他從本地公眾號上看到的推薦,老闆是日本人,口味正宗,還很便宜。
理療結束後恰好到了時璨下班的時間,此前雖然約了一次,但他仍舊忐忑。前兩回溫漁見時璨沒有忙著走的意思,順嘴提了要不要一起吃飯——他說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