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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手機裡某個微信群振動訊息,崔時璨坐在手術室外的凳子上拿出來看。剛看清上面的字跡,好險沒當場吐血。

陳千:「我聽易景行說溫漁胃癌了,現在回國能見上最後一面嗎?」

崔時璨:「見你爹吧。」

陳千:???

作者有話說:

撒花!恭喜!不容易!

第五十三章

誠如張醫生所言,手術難度不大,再加上患者積極配合,自然十分成功。

那感覺很像做了個冗長的夢,光怪陸離,走馬觀花似的在自己面前晃。也不是全然沒知覺,溫漁隱隱感到痛,接著又沉入了無意識的海洋中。

等麻醉的效果漸漸過去,他從昏迷轉為沉睡,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滿是鮮花的畫面中愕然驚醒。腹腔被開了個口子,這會兒效果過去,撕裂感明顯,好似要把他整個人都掏開,五臟六腑都不自在了。

「哎……」溫漁長長吐出一口氣,燈光讓他條件反射地一閉眼。

「睡夠了?」身邊帶著笑意的低音是他熟悉的頻率,「做完麻醉就開始睡,護士都說很少見你這樣的,你是豬嗎。」

溫漁腦子還有點蒙,下意識地槓了一句:「我是豬那你也差不多。」

崔時璨沒回話,起身走開,溫漁以為他又小心眼了,儘可能地大聲——其實也就中氣足一點,分貝並未多高——扯動了傷口:「你幹嗎去……啊痛!」

「躺好別動。」崔時璨遠遠地說,過了會兒又走回來重新坐下。

他手裡拿著個玻璃杯,溫漁以為要給自己喝水,配合地張了張嘴,哪知時璨只用棉簽給他沾濕了嘴唇。見溫漁一臉悲憤,時璨耐心解釋:「做了開腹手術短期內不通氣,等差不多了才能喝水。我看你嘴唇都裂了,先這樣吧。」

溫漁舔了下嘴巴,感覺沒滋味,氣得直哼哼。他光是斜躺著,自己不敢亂換姿勢,只能模糊不清地說刀口好痛,醫生是不是把我肚子全劃開了。

「想的倒挺美。」時璨笑了下,見他這樣多半也是沒大礙了,淤積在心口的濁氣緩緩釋放,自然地牽過溫漁的手。

之前被病歷壓著,彷彿頭頂一片經久不散的陰雲,直到它散去,天空放晴,說過的在一起和喜歡才全部有了實感。

溫漁耳朵發熱,若有似無的疼痛仍然折磨得他注意力無法集中。他想左右輾轉,看一眼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花籃果籃擺滿了電視牆下的小桌子,溫漁一見其中還有車厘子,不由得嚥了下口水。

可他最終什麼也沒來得及說,手裡被塞了個有點兒硬的小玩意兒。

呆愣愣地看了眼,溫漁都快頂到舌尖的「這什麼」直接被掐住,他又抬頭望向時璨,對方事不關己地低頭劃手機螢幕,正在看新聞。

「餵。」溫漁說,差點咬了自己舌尖,「送我的?」

「不值錢的東西,你拿著吧。」時璨說,手指劃得厲害,眼珠一動不動,明顯是裝相。

溫漁想笑,但礙於刀口沒好全,只能僵硬地牽動唇角。

那是條掛墜,安靜地從掌心滑出一點輪廓,木頭做成了小魚的形狀,眼睛和魚尾頗有點卡通味道,鱗片都刻得活靈活現。

溫漁抓著黑色編織繩拎起來,放在眼前催眠擺墜似的晃了會兒,又遞到時璨面前,讓他沒法再裝模作樣:「你做的?是你自己做的吧。」

時璨慌張地眨眨眼,良久才發出個單音節:「……啊。」

溫漁滿意地收回來,愛不釋手摸了半晌,又想立刻戴上。但他這會兒還在觀察期,輸著液,另一條手臂抬不起來,一隻手怎麼也弄不好,溫漁不甘心地作罷,仍攥在手裡,輕聲說:「太可愛了。」

也不知道在說掛墜還是說做掛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