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復看一眼剛剛新起的墳墓,轉身離去:“這,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
回到客棧,已近午時,兩人叫了飯菜在樓下用飯,玉瀟然並無多少食慾,抬頭看著對面的人,見他正細細品著一杯酒,她一愣之後,便低下頭去扒飯,目光深沉。
似是察覺到她的變化,那人放下酒杯,問道:“怎麼了?”聖脈武皇
她頓了頓,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奇怪你怎麼不吃?來,吃菜!”她扯出一抹笑意,將桌上的紅燒鯉魚嵌起一塊放入他的碗中。
那人一愣之後便微微一笑,如同淡月青柳,吃相十分優雅:“很好吃,多謝!”
玉瀟然看著他將碗中的魚塊吃完,緊繃的神色似是鬆懈下去,放下碗筷道:“我吃飽了,先回房了!你慢用!”
回到房裡,她坐在窗前看著街巷來來往往的人群,手中轉動著青花瓷的藥瓶,先皇的故去似乎並沒有影響到百姓分毫,除卻在得知之時他們略有惋惜的聲響之外,他們依舊是該勞作勞作,該休息休息。
當權者的變更實則與尋常百姓並無多大幹系,只是,這種情形是否能維持長遠,那便不得而知了。
她收回目光,看著手中玉瓶,剎那間她面色一變,像是猛然間想到了什麼似得忽然起身,開啟房門連門都未敲直接推開對面的房門。
房內的人似乎是早已料到她會來一般,坐在窗前,一點也不驚豔般偏首衝著她淡淡一笑:“你還是來了!”
“果真是你!”玉瀟然聲音生冷。
他抬首看著窗外,聲音不再嘶啞,猶如清風扶柳一般輕柔,卻有未明的情愫夾雜在其中:“我早就知道,聰慧如你,總有一天會識破我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早!”
玉瀟然站在門外未動,目光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若不是你每次喝酒的時候,先搖一搖被子,不多不少,正好兩圈,我還發現不了!而且,你向來不喜吃魚。雖然你方才表現得很好,但仔細想想你的神色,卻很勉強,如果我所料不錯,你應該需要一盞濃茶!”
她話音剛落,便聽“咚咚”聲從樓梯口傳來,隨即店內的小二託著一壺茶走近,站在門前道:“客官,您要的茶來了!”
那人依舊坐在視窗,未曾動過分毫,輕聲道:“放下吧!”
店小二十分貼心,將茶放到窗前的桌案上,又拿出茶杯倒了兩杯,才面帶微笑退下。
他喝了口茶,唇邊帶笑,不知是那茶水太濃清苦還是笑容真的苦澀:“我既盼著你認出我來,又盼著你認不出我,如今,真是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玉瀟然站在門前沉默良久才道:“救命之恩,銘記於心,這是我欠你的!”她說完,便頭也不回,向外走去。
屋內之人苦笑一聲:“你果真片刻都不願再見到我!”他身影一閃,已至玉瀟然身側,聲音未明:“你不用走,我走!”
“不必!”她丟下二字,毫無留戀地大步離去,那身形,彷彿是在逃離一般。
身後之人站在原地看著她果決而去的背影,久久未動。
玉瀟然離開客棧,心煩意亂不已,轉來轉去卻未料竟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醉清秋,出人意料之外,永寧首屈一指的酒樓,竟不是何時關了門,她滿目茫然走來走去,最終只找了個客棧投宿,但她的錢財早已在換來換去之間的衣服間不知被丟在了何處,往日裡未曾注意,今日卻偏就難在了這上面。
“去去去!沒錢還來住店,快走!”店小二見她摸了半晌未拿出分文,十分不耐道。
她恍若未聞,目光散漫,依舊在身上找來找去,卻未料及那小二前來推攘,使她一個踉蹌向後跌跌撞撞而去。
“哎呦!”背後一軟,她已撞在了一個人身上,卻讓她終於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