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天已大亮。我等該上路了。”
親切的聲音將趙玄從睡夢之中喚醒。勉強睜開了雙眼,揉動著惺忪的眼眸,他緩緩的坐起身子撇著嘴道:“師父,什麼時辰了?”“已是卯時了。”
聽到如此,趙玄左右一看,果然那初升之陽灑遍屋內。只這一下,立刻驚的趙玄睡意全無,猛然跳起贖罪道:“弟子貪睡,誤了練功的時辰,還望師父責罰!”只見趙玄面前站立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滿是皺紋的臉和飄蕩在胸前的白色鬍鬚,都遮蓋不了那凌厲清明的雙眼。一身老舊的深藍色道袍,頭戴葵水平風冠。舉手投足之間滿是仙氣。要不是穿著太過老舊難看,打點一番,定是一個達官貴人相邀的高人。
卻說這個老道士聽到如此,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道:“昨夜避雨辛苦了你,今次早課便罷了。改日補回就是。”
說罷指了指這個屋子道:“收拾收拾,雖是破廟,卻始終為佛門之地。我等道門在此借宿,該多多感謝才是。”
果不其然,這個破爛的屋子不正是一所破廟嗎?趕緊起身的趙玄,一邊拍打著身上道袍的煙塵,一邊來回巡視。破爛的扇門,蒙上一層灰的佛像,倒地的燭臺,滿地的殘破樹葉。趙玄這才想起昨日半夜大雨,扛著行李的他帶著師父跑到這處偏僻的寺廟避雨。
聽著師父的吩咐,趙玄起身開始收拾行李,隨便打掃了一番這破舊的老廟。背起裝有飛劍的劍匣,戴好必用的符盒,法劍,法印。和一大袋裝著道具的袋子。才跟著揮舞拂塵的師父邁起步子,離開這座荒廢已久的古廟。
青蔥的草地,直插入天的大樹。一條川流不息的溪水。不知怎麼的,離開那座寺廟後,看著這番景象,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湧上趙玄的心頭。來回一看,也沒見有什麼危險或是歹人,躬下身子卸下劍匣,蹲下來挽起衣袖,輕輕的捧起一抹清水撲在臉上。
“啊!”隨手一抹,讚歎著清水的暢快的趙玄睜開眼睛看到,溪水面上印上的自己。顯得格外的清秀。略顯普通的面容,白淨的臉面,頭戴著與師父相仿的葵水冠。兩鬢的黑髮垂落胸前。要不是那顯眼的道袍,旁人定會以為是哪家富家公子。
有詩為證:
葵水蓋頂長衣鬢,八卦甘為衫後脊。
扶雲秀履踏實地,硃紅劍匣背做身。
純陽膝下習妙法。清顏凡我是為真.
千尺紅塵斬不斷,萬丈神道泯眾人。
此刻,他師父見到站起身子背上硃紅色劍匣的趙玄,立刻輕輕擺動著拂塵慈祥的笑著搖頭道:“皮相之美,會遮人五官,誤入歧途。。罷了,遲早你會明白。我等上路吧。遲了日子,失了我們純陽門的禮數也不好。”“是!徒兒這就來。”眯著眼睛笑起來的趙玄立刻屁顛屁顛的跟上師父身後。師徒兩人踏上了去往坐觀山的道路。
天下之大,無邊無際。其中精怪惡鬼,人畜百妖,均是棲身於天府。天府者,地大物博。被劃分五塊。世人皆稱:南離地,北癸原,西庚漠,東乙洲,中戊島。是以離火,癸水,庚金,乙木,戊土五行代稱。而天下五分俱是巨大,凡人一生不可走脫。
而那坐觀山雖大,卻也是南離地一處喚作松洲地界上的小山。其中松洲地域極大,五國並立,仙山高人數不勝數。
而如此松洲比之離地,也不過一角罷了。
只有研習天地至理,外修身,內修心的有道之人方能遁走。故而凡人先敬畏為神明。可有道之士少有在凡人行走。久而久之,稱作道士,不復往日敬畏。把那神仙之談看做戲言。
而師徒兩人目的地,乃是坐觀山上的隆成老人。如今練氣九重。與那築基只差一步之遙。一旦越過,便可脫胎換骨,洗精伐髓。多出一倍陽壽。可惜一步之遙,難於上青天。
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