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
賈母冷哼一聲:“你倒會說。”
“既是真話,自然會說,若是假話,說的就不會這樣圓全了。”
賈母道:“我問你,大觀園裡的規矩,你豈有不知的?昨晚為何強拉著你兩位哥哥酗酒鬧事,連林家媳婦勸你的話也不聽!咱們這樣的人家,豈能養出一起子只知道酗酒生事的混賬子孫!”
賈琮不用看,也知道旁邊賈赦的臉色肯定很不好看:“老祖宗教訓的是,只是孫兒不知自己到底錯在哪裡,若說是聚眾夜飲,孫兒不過一次跟兩位至親哥哥小酌幾杯而已,不到四更就結束了,非但不是聚眾,連夜飲也談不上,至於說酗酒、鬧事,那就更跟孫兒不沾邊了。若說孫兒不該在院子裡飲酒,那在園子裡飲酒的人可不在少數呢,逢年過節生日吉時就不提了,但是平日裡下頭婆子僕人熬夜賭錢時,喝酒助興的就不在少數,這下人都吃得,我這如何吃不得?”
賈母一聽這話,頓時把兩道壽眉高挑,臉上變了顏色,用眼去看王夫人,王夫人一陣愕然,再看王熙鳳,王熙鳳也是又驚又怒,最後目光落在林之孝家的臉上,林之孝家的急忙跪倒在地:“不敢瞞老太太,園子裡上夜的媳婦,原來是有半夜裡賭錢的,不過是投幾把骰子,玩個牌九的小玩意罷了,輸贏只在幾個銅錢之間,因是半夜裡敖困,喝點茶水,弄些點心,不過但凡知道,我都是嚴懲的,如今已是打好了,至於喝酒的,也是之前有所耳聞,從未親眼見的。”
聽她說完,賈母臉上神色稍緩,王熙鳳在旁邊說道:“林家的是精細人,我也知道她是個好的,才讓她去看顧園裡,前些天還給我列了些條陳,其中就有不許園裡的飲酒賭錢的,我看了頗為贊同,還告訴她,對於這事我是全力支援的,但凡遇見,不管是哪個屋裡公子的奶孃還是小姐的丫鬟,一律先打罰了再拿來見我,如今情況已大為改觀,與之前不同。也不知琮兄弟是親眼所見還是道聽途說,若是道聽途說,那邊是昔日裡的老信兒,也還罷了,若是親眼所見,快快說出來說出來,我這邊派人去拿她!”
賈琮淡淡一笑,自從他前些天拿著解決警告王熙鳳,就暗地裡派小廝盯著她這邊,連同來旺和吳新登那幾個心腹,發現她確實沒有再繼續放貸,而且把之前的借貸債務紛紛迅速完結,把痕跡抹淨。
實際上王熙鳳現在還沒有把事情做利索,只不過她已經做好了幾手準備,實在不行還有替罪羊,原本她只是讓林之孝家的去給賈琮找點麻煩,先小小地報復一下,卻沒想到竟然得了這樣一個天賜良機,這才趁勢發難。
王熙鳳是萬萬不敢讓賈母、賈赦他們知道自己放高利貸的,因此在被賈琮警告之後,不得不收手,想起每個月都要少賺千多兩銀子,她都恨得切齒,財路被斷,她自然不肯罷休。
王熙鳳以為,賈琮之所以敢跟他叫板,無非就是得了外面的勢,被老太太老爺們看重,若是在之前幾年,即便是她跑去跟大家說自己放高利貸,也是沒人肯聽的,反而要打他一個誣賴。恰巧逢著昨天的事,她便想出這個計策,一口咬定賈琮是仗著太子的的寵愛,不把家裡長輩放在眼裡,一大早便帶著林之孝家的來見賈母,現在這裡說了一通,賈母深入為主,自然氣得不輕。
王熙鳳此計不可謂不毒,賈琮若是反抗,甚至是頂幾句嘴,那也把仗著太子的勢忤逆祖母的事情給坐實了,當朝以孝悌治天下,皇上就算是對太上皇再不滿,也仍然得在仁壽宮好好地供著,還有那些跟自己爭奪權位的兄弟們,也都好吃好喝地養在親王府裡,賈琮這忤逆罪名一旦坐實,就算是太子也要疏遠他,否則的話,也要吃掛落,如此便把賈琮府裡府外的勢全都剪除了,再想收拾他自然是輕而易舉,到時候自己還可再開財路。反之如果賈琮不為自己辯解,那今天這通就先過不去,即便過去了,也要在府裡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