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腸地說,“你說話要留神,別再給主子我招來啥不該有的禍事。”
春喜的臉一白,“奴婢知罪。”
耿綠琴摸摸她的頭,笑說:“沒事,我就是提醒你一聲,沒責怪你的意思。”
“嗯。”
看著主子的精神萎靡,春喜拿過攜帶的畫板,“主子,你畫畫吧。”
耿綠琴掃了一眼畫板,搖頭,向後靠在車廂之上,“我沒興致,這畫啊……成亦蕭何,敗亦蕭何……春喜,你說我以後都封筆不畫好不好?”
“主子——”
耿綠琴沒有看到丫環擔憂的神情,只是伸手從頭上拔下了一枝簪,看著手中那枝玉質剔透的簪,她想起了來到這個時代原裝耿綠琴的老媽買給自己的那枝帶著銀鈴的木簪。
“主子——”
耿綠琴握緊了手裡的簪,閉了下眼,然後重新插回自己頭上。
春喜鬆了口氣。
耿綠琴深吸口氣,整個人趴到了車視窗,去看外面的風景與儀仗。
突然她看到了一個人,那人衝她意味深長地一笑,然後躍過馬車而去。
這個人——她沒見過耶,以她的身份,能見到這些爺其實也挺不容易的,這個人,讓她猜猜,會不會是一直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十三?
耿同學因為自己的這個猜測而興奮了,她個人對於俠王還是挺有好感的,單憑他後來輔佐某四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那份任勞任怨,就讓向來崇拜雷鋒的耿同學視為偶像。
耿綠琴還在回味偶像的風采,又有一匹馬從車前躍過。
這一隻她認識,是某八。
某八同樣衝著趴在車窗上的某琴笑了下,如同前面那位一樣躍過馬車而去。
孃的,這是在做蝦米?
耿同學把腦袋從車窗探出去,朝著後面張望——哇!好壯觀好長的隊伍,而她竟然位於車隊的中部,照常理推測那應該是跟康熙的車輦不遠。
險!險!險!
皇帝出巡的儀仗果然很威風,耿綠琴忍不住再往外探,想看的更清楚一點兒。
“啊,主子——”
康熙四十八年老康出巡塞外的途中,車隊中有一女眷因貪看華麗車隊儀仗而不幸從車窗摔下了地。
耿同學華麗麗的丟人丟到了三百年前的大清朝!
也多虧了耿綠琴自身的素質好,尤其是經歷了大半年的逃跑生涯,基本已經可以跟她另一個時空的身體素質持平了,所以雖然丟臉丟的甚是華麗,但是某琴自身的保護動作還是滿到位。
第一時間護住了臉,只有左胳膊落地時用了力,微有些擦傷,基本沒事。
誰也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啊,所以儘管旁邊的太監侍衛一大堆誰也沒能第一時間接住耿同學,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她摔落翻滾,然後自己迅速的跳起來。
整個過程相當的快節奏,插手是不能滴!
“主子,你沒事吧?”春喜從車上跳下來。
耿綠琴甩著右手腕,抬起左手臂看著擦破的衣袖,一臉苦悶,“人要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啊,看個風景都翻車,啊,真是太丟人了。”
“這種時候還想著丟不丟人,你的想法倒是真奇怪。”
“奴婢給皇阿瑪請安。”
“你的手不要緊吧?”
“沒什麼,只是擦傷了一點兒,不礙事。”
“看著倒是一點兒不嬌貴。”
“奴婢就是根雜草,抗摔打能力很好的。”
康熙不由露出一抹笑意,“這說法倒也新鮮。”
草根百姓的話上位者自然聽著比較新鮮,可卻不知道這是多少百姓經歷苦難之後的自嘲與無奈的心聲。
耿綠琴心念一轉,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