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站在了那裡,旁邊幾個小太監彼此交換著眼色,擠眉弄眼兒的。我只覺得身上一陣兒冷一陣兒熱的,萬分的想暈倒了事,可偏偏清醒的很,不禁苦笑出來,平日裡將養的太好了,有時候這頭好壯壯的身板兒也是件兒麻煩事兒。
這手足無措的站在當間兒,覺得這耳朵裡嗡嗡的,忽然感的脖子後邊兒有股子氣息傳來,我一怔,無意識就轉過了身去……只覺呼吸一下子停住了,這次是真的感覺要暈過去了,四阿哥正僵立在我身後,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兩隻黑黑的眸子寒如冰雪,幾乎是有些惡狠狠的盯住了我。
我下意識的伸手在領口兒扯了扯,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的呼吸通暢些,我就那樣跟四阿哥對視著,心裡卻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一來,我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兒的事兒;二來,昨兒個也算是變相的給了十三阿哥一個承諾,所以……我暗暗吐了口氣出來。
四阿哥望著我慢慢淡漠下來的眼眸,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只是沉默的打量著我……我潤了潤嘴唇兒,輕了輕嗓子,抬頭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看見四爺臉色一暗,眼底裡掠過了一絲深深的傷痛,我不禁愣住了。
他轉了身過去,走到了窗邊,揹著手望著外面……說來也怪,四阿哥冰冷的神色,我倒不太害怕,可每次看見他這樣,我卻打從心底裡害怕起來。
天邊的朝霞映著窗欞,給這屋裡也撒上了一片淡淡的粉紅,可就是這樣的溫柔,映在了四阿哥身上,也只會讓人感到一種孤獨的蒼白。
我愣愣的站在那裡,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這份感覺,似乎每次當我想走開的時候,四阿哥就會拉著我的手,去碰觸他最脆弱的傷口。
“十三爺,您披上件衣服吧,這早晚涼,別受了寒氣……”,銀燕囁嚅的聲音突然傳來,我一驚,猛地回過頭來,看見十三正靠在裡屋門框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呼……”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每想起那天早上,就會讓我有一種坐在雪地裡吃冰的感覺。想想那天十三談笑風生的跟四阿哥打招呼,四爺也是若無其事的應對,兩個人沒事兒人似的就一起出了門去。
唯獨只有我是擔了半天的心事兒,目瞪口呆的送了他們出去後,突然覺得自己活像個白痴,等我回過神兒來,屋裡已只剩了我一個人,剛才發生的一切好像做夢似的,我暈頭漲腦的又回去睡了一覺,只覺得方才真夠要命的,可等我睡醒了之後,才知道真正要命的在後面呢。
就這麼半天兒的功夫,十三阿哥睡在我床上的事兒,整個兒長春宮沒有不知道的了,八成兒其他的地方也有了傳言。要是跟這起子太監的長耳朵,碎嘴子比起來,現代的狗仔隊們算老幾呀。我原本是不知道的,只覺得走在長春宮裡,怎麼這麼彆扭,身上跟針扎的似的。
後來,冬梅姐妹說是要審我,我才明白自己已然變成了緋聞女主角。我深知這種事情兒是越描越黑的,索性兒跟她們說,是呀。這些丫頭們看我這樣直白,又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反而倒不信了起來,我樂得隨她們去說。
銀燕看見事情變成了這樣,心裡可能有些不忿兒,四處跟人說什麼,我只不過是撿高枝兒啦,有心計呀什麼的,不過不開眼,卻找了個不得寵的。
我只當沒聽見,懶的跟她去置氣,只是心裡有些好笑,她們這些人,既嫉妒我攀了了阿哥,又嘲諷我找了不得寵的,真不知她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可能就算我找的不是個純金的,只是鑲金的,也會讓她們牙癢癢吧。
馬車一顛一顛的,雖說四面都已經用松香,氈子糊的嚴嚴實實的,可坐的久了,還是覺得有風颼了進來。我活動了一下腿,更用力的抱緊暖爐,同車的冬蓮早就睡了過去,我幫她掖了掖毯子,就又坐了回來。
後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