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下裡算了算他的年紀也是奔三張兒的人了,可惜,他也只是一個查爾斯王子,老子娘都是超健康的那種。胤祥封了貝子之後,倒是對政事感興趣了起來,忙裡偷閒來見我,話裡話外都透著那樣的意氣風發。
我知道,這才是他,他本來的樣子,而不是之前那個滿身是刺,心卻依然柔軟的倔強少年。我原本覺得太子這麼一付急火火的樣子,在上書房這種機要重地跑來跑去的,是不是太扎眼了,難道他不在乎正在壯年的皇帝心裡是怎麼想的嗎。
可有一天晚上與胤祥閒談時,聽他不時地談起一個人,索相爺—索額圖。這位熙朝的重臣,一力的輔佐太子,因此皇帝才放心的把上書房大權交給太子爺。
我心裡苦笑,這不是肉包子打狗嗎,可轉念又想到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不過胤祥不會告訴我那麼詳細,更何況他自己也未必瞭解其中的真意。
自從來了古代,許是離的上層人物們近了,我慢慢的體會到了什麼是權謀之術。以前看小說也好,看史書也好,只覺得其中的紛爭是精彩絕倫,可現在自己個兒深處其中了,才發現這實在是半點兒也不好玩,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小命兒的時候。
看著十三意興昂揚的樣子,我實在無法說他是後之後覺,就是我這個“先知先覺”的,到現在也還不知道,這件事兒究竟會如何發生,又會怎樣來結束。唯一可慶幸的十三是要跟皇帝走的,那無論如何這事兒應該是牽扯不到他的了,可留下來的四爺……
不論我頭怎麼疼,心裡有多上火,以我眼下的身份地位就是再折騰,也不過是一滴水掉進湖裡,連個響兒都聽不到,因此也只能暗中戒備,伺機而動了。
選了個黃道吉日,太子爺,四爺還有索額圖等帶著文武百官恭送皇帝出了京城,轉過身兒來,四爺又親自護送德妃娘娘向西山進發。我在現代的家離香山很近,原本略有著近鄉情切的感覺,可轉眼間就能看見馬車外,四爺的影子,立刻又沒了心情。
裡外裡的這些個不可言喻的心事兒,攪得我是坐立不安,最近唇上起了一溜兒的水泡,吃了多少丸兒牛黃清心也沒用,反倒讓我一趟趟的跑茅房,只覺得腸子都細了,冬蓮她們卻只當我是身子不爽,也倒未曾細想。
眼瞅著蒼翠的西山就在眼前了,我知道四爺很快就得回京城去,那裡還有很多個事情兒要他處理,可我依然是一點兒轍沒有。四爺跟德妃請安辭行,我在一旁看著,他臨走時看了我一眼,見我皺緊眉頭,滿面擔憂的樣子倒是一怔。可四周都是人,他沒法說什麼,我也什麼都不能做,就這麼眼瞅著他絕塵而去了。
休整了一晚,我一早起來就在院子裡溜達,山上的空氣特別清新,想想那時候老爸老媽總是想盡法子拉著我去爬山,而我則是能躲就躲,寧願賴在被窩裡不動彈。
可現在,心裡一痛,眼睛酸澀起來……“小薇”,冬蓮的聲音傳了來,我忙擦了擦眼,回過身兒來笑說“你起來了”?冬蓮走過來看見我也是一愣,“你昨晚上沒睡好吧,這麼面青唇白的,早知道還不如讓你留在宮裡呢”。
“我沒事兒,就是沒休息好,走吧”,我活動了一下脖子,酸酸的,“你還是算了吧,快回去休息,這麼多人呢,還怕少了你一個不成”,說完用手一推我,努努嘴兒“快去吧”。
我一笑,“成,我再去躺會兒,一會兒就來”,冬蓮點點頭走了。我也沒回屋,只是走去花園子那邊冥思苦想。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已是當頭照了,我想得頭都發漲了,還是沒主意,正懷疑自個兒是不是個笨蛋的時候,李海兒慌里慌張從一邊兒跑了過來。
他一抬頭看見我在這兒,就湊了過來,還沒等我開口問他,“小薇姐,你快去看看吧,主子剛拜完佛就說頭暈,這會兒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