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進去。
為了檢查了紙有沒有滑出信箱外,她甚至在地上摸索了好一陣。
我把話都說給你聽了。她再站起來,看著信箱緩緩露出微笑,溫潤的眼睛逐漸流露出難有的光彩。
然後,在莫明地心情愉快一陣後,她就把這件事忘記了。
很久之後她忽然看見大廳黑板下圍滿了同學。
那個黑板基本用來張貼白榜,也就是公佈那些考試作弊亦或是因為其他一些小事而接受處分的名單——
一定又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吧。不過這一次大家議論的好像不是誰又倒黴了的話題。
她擠進去,終於看清了那兩張白紙上寫的是什麼——
一時,大腦一片空白。
一張紙,就是她投入信箱裡的那封信,完完整整,就是她的字跡。
另一張,則是某個老師給出的回覆。
她很久才緩過神來,努力去看那份回覆,大意是:
——我很理解你的想法,你為什麼不多試著和同學們溝通呢?
回覆了滿滿一張紙,可是不管怎麼看,它所要表達的意思都只有一個——你為什麼不試著和同學們溝通呢?
可是……
可是啊……
就是因為不能和他們溝通,才產生的疑問啊。
如果一開始知道只會得到這樣沒用的回覆,她一定不會如此愚蠢地把信投出去。
……還被這樣張貼出來回覆。
她急忙抽身離開。
可是噩夢一旦開始,就不會再終結。
“江泠。”
她全身一個震顫。又是夏欽纓,在喊她。
夏欽纓笑著走過來,俯下身對她說話:“你說,那個往知心信箱投信件的人,是不是你啊?”
不。不是我。
可是嘴上,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驚恐地望著對方。
夏欽纓身後的女生們都笑起來。
“就是你吧?也就只有你吧?對我有什麼不滿就說啊,這樣寫悄悄話算什麼本事?”
她大口喘息劇烈地顫抖,可是依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再後來,更多人的問起:
“江泠,寫那封信的是你吧?”
“我猜一定是你啊。”
“就是你吧?”
再到後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提起:
“這個就是那個往知心信箱投信的江泠啊。”
“是那封信還被張貼出來的江泠啊。”
……
——如果要怨恨的話,我怨恨那一個信箱。
——如果要怨恨的話,我怨恨我自己,竟然會相信老師們如此可笑地想要“知心”的想法。
——沒有人能理解我到底怎麼想,他們永遠理所當然地那麼想。
是因為 想把他佔為已有
她哭不出來。
可是,真的好想哭。
她緩緩抬起頭。
四周一片黑暗,她茫然地張望,抬起右腳要邁出去,腳下的波紋一圈圈盪漾。
她俯下頭。
自己站在水面上。雖然一片黑暗,但看得見自己清晰的倒影。水面中投影的自己,雙手拿著那封信,投入信箱中的信。
一個朦朧的身影從視線不可及的對面踏水而來。
晃動的水紋,一層層蔓延到她腳下,水中的倒影扭曲。而她的手中,已經拿著那一封信。
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在她面前緩緩蹲下。他有著蓬鬆的中短髮,柔和的眼眸裡充滿了笑意。
他把圍在自己脖頸上的灰色圍巾解下來,鬆垮地環繞在她脖子上。
圍巾對她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