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盤坐著一人,全身被一道道黑影纏繞,封鎮在原地。
此人,正是鎮靈使。
察覺到趙長老的到來,鎮靈使睜開眼睛,隨即面露怒意,冷冷說道:“怎麼?終於要來將我拖走煉化?爾等這般做,當真就不怕觸怒了我家主上?”
趙長老並不回答,反而問道:“你之前說過,你等過來,是要尋一人?伱來詳細說說此人。”
“哦?”鎮靈使眯起眼睛,眼底閃過精芒,“突然這麼說,莫非你等吃了大虧?據我所知,那人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所到之處無不人仰馬翻,更有通天神通,你等可是有人隕在了他的手上?”
趙長老心中一凜,冷冷道:“你若對他那般瞭解,可知他會去往何處?”
“我若知道,如何能落到今日這般田地?”鎮靈使咬牙切齒,“誰也沒想到,他這樣一個人,居然能耐住性子,藏匿一地!”
趙長老眯起眼睛,道:“哦?詳細說說,說不定我會助你完成使命!”
幾息之後,他離了此山,一路疾馳,到了個五行齊聚的山谷,徑直來到了中間的祭壇上,將今日之事與所知所得都刻在一張玉簡上,遙遙祭拜。
啪嚓。
玉簡破碎,生出一縷青煙,直往蒼穹。
“這個虛言子陳傳,很有可能就是宮中異變的根源,希望能尋得此人蹤跡,省得我等被吾主責罰。他如今,該是已抵達洞虛,在東海之濱,若是前往探查,或許能見得端倪,畢竟此人已然動手,與承載了吾主力量的法器交手,肯定是留下了痕跡,沒理由找不到。”
東方泛白,微光照碧波。
天剛矇矇亮,孟醒就抱著漁網,海風吹在他黝黑而又幹瘦的臉上,帶來一絲涼意,驅散了幾分疲憊。他麻利的來到海邊,扔到了自家的漁船上,跟著又是一番忙碌,將各種器具放好,隨即又前前後後、裡裡外外的檢查兩遍。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孟醒鬆開拴著的麻繩,一躍而起,落在漁船上,正打算離去,碼頭上卻不知何時多了個蒼老、佝僂的身影。
“孟家小子,現在就出海?這兩日風浪大,可不是出海的好時機。”
孟醒聽著聲音,都不用看過去,就知道說話的是誰。
是老李頭,久內村年歲最長的漁夫,年輕時曾為築基有成、精元飽滿的巔峰武者,但因在海上遭遇妖寇,重傷後傷了根基,修為退轉,如今年近一百五,已有衰老、將死之徵兆。
不過,在孟醒的記憶中,這老李頭卻很受村子裡孩童、少年郎們的喜歡,蓋因這位老先生過去經歷豐富,隨便拿出一段來說,就是一段傳奇故事;同時,他又將一身所學,傳授出去,見著有可堪造就的苗子,就會拉出來給人家做武道啟蒙,村子裡至少有五六個修道種子,都是這樣嶄露頭角,才能走上修行道路的。
孟醒同樣很喜歡這位老先生,聞言笑道:“我的本事,李爺爺還不知道?我可是繼承了父母的體質,便是船翻了,也能游回來!”
“船翻了,就沒有收穫,更賺不到錢了。”老李頭搖搖頭,“你這麼拼,無非是因為你那妹子的病症,但凡事欲速而不達,越是渴求,越是難以得到。她可是這幾日又惡化了?”
孟醒的臉色當即就有了變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承認了下來。
“既是如此,你且去請郎中,老頭子還有些積蓄,足夠應付了這一次。”老李頭說著,見孟醒正待回話,便先道:“別忙著拒絕,過些天就是暴雨季了,在此季之前幾日,海中就已經不平靜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船毀人亡。”
“可我……”孟醒欲言又止。
“唉,你小子倒是與老頭子我年輕時相似,都是這般的莽撞,不知死活!希望你……唉!”老李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