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大印一蓋,氣血都不順暢,全身內外、上下皆有痛感,還能做什麼事?這必然不是讓咱們去辦事。”
後面的話,他沒有明言,但王復陰自是明白其意——不指望他們這群人辦事,卻還一口氣都給帶上,那最後的所需,可能就要落到他們本身上。
對於他們這些修行之人來說,一群活著的、修為受損的修士,能有什麼作用?
“那作用可就多了。”
邊上,一個髒兮兮的老者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咧嘴一笑,說了出來,“若是在道門,便有可能是被貶為道奴,煉丹、種靈株、守玄地,乃至做僕役,皆有可能,甚至稍微邪門一些、門規鬆散的,說不定還要被拿來作為放血、割肉、榨元氣以做丹姿,甚至直接就被煉做人丹!”
這老者斜靠在馬車上,氣喘吁吁,宛如凡人,說話的時候也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可王復陰、劉知光都知曉他的背景來歷,知道其人乃是極東海上的一位旁門老祖,名喚“紫文集”,據說修為已近陽神,是因過去恩怨回到陸地,沒想到碰上了火焰山的人搜刮、擒拿修士,一番激鬥後被兩個火焰山的高手聯手鎮住。
紫文集這番話一說,莫說王復陰二人,旁邊還有人的臉色皆有變化。
有人就道:“咱們這麼多人,修為也都不低,過去幾年辦了不少事,就算有折損,也不至於都被拿去做這等事吧?”
紫文集搖搖頭,嘆息著笑道:“老夫被抓來幾年,已然察覺到一個關鍵。莫要用咱們的道德好惡去猜測仙人的心思,人家的道德善惡之別,與咱們不同,該是因為站的位置不同,更因為那合道真仙與咱們,都不算是一個族群了!你說被拿去做人丹聳人聽聞?這還算好的,若是在魔道天魔手中,說不定被抓的那一日,比便都拿去血祭了!”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盡數打了個寒顫。
關鍵是他們回憶這幾年以來的見聞,好像還真如紫老所言,那那位仙君看著仁厚,可許多事落在他們眼中,卻顯得漠然至極,宛如太上無情,高高在上!
紫文集更是搖頭嘆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合道之仙眼中的善,又豈在你我之身?”
“不行!我不能便這般淪落!”立刻有人坐不住了,可他剛有反抗之念,立刻捂著脖子慘叫起來!
在他的脖子上,一枚印痕正閃爍著刺目的血色,火光湧動,穿骨蝕肉,牽連筋骨竅穴,令他痛不欲生!
其他人一見,心裡更是冰冷!
車外,火童子冰冷的聲音幽幽傳來:“一個個的,真不叫人省心,居然還有人妄動反抗之念?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自己是什麼身份!老老實實的待著吧,別想著能逃走,既在仙君麾下,也不要妄想能有外力能來干涉!”
他的聲音落下,車廂裡死一般寂靜。
最後,劉知光亦不免苦笑:“這等局面,確實沒什麼其他指望了。”
王復陰反而神色較為鎮定,他道:“本不該存著他人來救的心思,否則我這些年豈不是白修了?”
“什麼?”劉知光正待說話,忽然臉色微變,和王復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幾分希冀之色。
“是了,差點忘了,還有這個……”
劉知光低語一句後,找了個角落坐下,閉上了眼睛。
很快,王復陰也如法炮製,盤坐一地,閉目不語。
其他人只當二人是心如死灰,閉目認命,不疑有他,殊不知被這二人藏在本命丹田之中的璀璨結晶,此刻正微微閃爍,將他們的一縷意念牽引著,入了濛濛夢境,抵達一處殿堂。
王復陰戴上臉譜,依舊循著上次的位置坐下。
劉知光亦是顯化出白澤面具,當下落座,很快他的身邊就多了一道帶著鬼臉的身影,不是陳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