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畢竟人死不能復生,無論你怎樣難過他都回不來了。”
高洋問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李祖娥淺笑道:“你是我的夫君,我當然關心你。”
高洋這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嘴上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痴痴地看著她的臉龐。
她微微低睫,面色瞬時變紅;他也沒有言語,只靜靜地凝視她垂首的模樣。
良久後,李祖娥忽而開口:“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了,沒想到大哥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高洋不語,只聽她又道:“而且我聽說,那時大哥與親信們正在商議禪讓稱帝的事,未曾想恰巧是這個時候被家奴殺害……”
話音未落,高洋便問:“所以,你認為刺殺大哥的家奴,是受人指使才這麼做的?”
“我不知道,”李祖娥搖了搖頭,“這些話我都是聽別人說的。”
高洋看了她半晌,方才輕輕笑道:“那些人唯恐天下不亂,所以他們的話,你最好不要理會,更不要相信。”
李祖娥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對自己說這些話。
隨即,高洋笑道:“想必你也累了,快去歇息吧。”
李祖娥問道:“那你呢?”
高洋嘆了嘆,“我的心很亂,想一個人靜靜地待一會兒。”
李祖娥只好依言離開,在出門前又對他說了一些安慰的話,才替他關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篡魏
現在的高洋可謂大權在握,不僅承襲兄長高澄的爵位,晉封為齊王,還總攬東魏政權,其母婁氏也封為王太后,妻子李氏為王后。
高洋在設立官署之時,任命渤海人高德政為管記,二人關係非常親密,幾乎言無不盡。
金紫光祿大夫徐之才、北平太守宋景業,皆善於圖讖之術,以為太歲在午,將會有改朝換代的事情發生,於是將此預言透過高德政告知於高洋,勸其受禪。
此事正中高洋下懷,但他依然遲疑不決,想聽聽母親婁昭君的意見,於是將此事告知於母親,但從她口中聽來的卻是一句:“你的父親如龍,兄長似虎都未能如願,你是什麼樣的人,還想行舜、禹禪讓之事?”
高洋將婁昭君的話告訴給徐之才,徐之才卻道:“正因為不及父兄,所以才應該早升尊位。”
高洋因為人心不一,於是令高德政到鄴城觀察眾位公卿的意向。未及返還,高洋便擁兵而東,到達平都城,召集諸勳貴一同商議,卻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半晌,長史杜弼出言道:“西邊的宇文氏是我朝的強敵,大王若受魏禪,恐怕他們會自稱義兵而向東討伐,到那時大王要如何對付宇文氏呢?”
徐之才卻道:“如今與大王爭天下者,他亦欲做大王想做的事,縱然他屈強,不肯承認,不過也跟我們一樣想要稱帝建國。”
杜弼聽了此話,無言以對。
在徐之才、宋景業與高德政的多次慫恿下,高洋讓術士李密占卜此事,最後得到了大橫卦,李密說這是漢文帝劉恆的吉卦。
然後又讓宋景業以蓍草占卜,結果遇到了乾卦,後又變為鼎卦。宋景業稱乾卦是君主之象;而鼎卦,是說改朝換代的事將在五月發生,應該在仲夏的時候接受東魏禪讓。
有一人忽而開口道:“按照陰陽學的說法,五月不可入居官位,若犯了這一條,將會死於其位。”
宋景業卻道:“大王貴為天子,自然沒有離位的時候,豈能不死於自己的皇位上呢!”
高洋聞言大悅,遂向東進發,從晉陽趕赴鄴城。
高德政將在鄴城察訪到的諸多事情都一一記錄下來,呈送於高洋。高洋接過以後立即命侍從陳山提快馬奔行,將高德政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