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震盪之下,本該流暢的刀路也停滯了一瞬,待到真汽重整,繼續進擊時,眼前所見的了空變成虛實難分的幾重人影,更有虛實難分,彷彿千手如來再現的無數掌影向著面門拍來,後方腦際更感到銅鐘回飛襲至,無奈下只能收刀後撤準備重整攻勢,長刀揮灑著砍出數十道刀氣無形而有實地防止了空趁勢強攻。在他退開一丈之後,銅鐘也安然回到了空手上。
嶽松長刀斜提遙指了空,刀氣意念依舊無法鎖定對面的高人,感應到的對方周身氣機依舊是模糊不清,再戰下去,每一步都是驚險萬分,隨時有可能受到不可忽視的創傷。
適才這一輪進攻卻是嶽松太過大意,他本該第一時間想到那個銅鐘可以利用音波發動進攻,卻沒料到那個了空大和尚在短短的交手一瞬便洞悉了他的真氣頻率,剛才的那一擊可以說和黃鐘公的‘七絃無形劍’具有相同的性質,只是雙方的功力天差地別,若是這位了空禪主有意傷人的話,甚至能利用這音攻在遠距離將一個人體內經脈震碎!
一輪交手已過,雙方各知彼此深淺,都深深明白對方絕非不付出代價便可輕鬆拿下的對手,但在這一輪交戰過後,在招室內氣中,雙方也能深深瞭解對方武格高下,了空心知嶽松絕非心術不正的陰暗小人,嶽松也能感到了空禪主心中確有真正的大慈悲心,心中的戰意已有下挫,眼前之爭的意義到底還是轉向論武的方向。
說是十招為限,但剛才這樣的比鬥中也說不清楚到底是過了多少招,普通武林所規定的認知在這樣的高手對決中已不適用,但心念已明,接下來也無需再繼續戰鬥下去了。
了空寶相莊嚴,凝望手託的禪鍾。淡然自若道:約定已成,此戰已經結束,從此淨念禪院施主可自由來去,藏經閣內的武典,施主若有心也可借閱,從今往後,佛門也不會干預施主的動作!”
嶽松稍稍為之愕然,旋即恍然大悟道:“你這大和尚確實算的精明!這個人情我便認了,之後若是有事,嶽某定有所報!”堂堂正正做人,等量交換的原則是必須要遵守的,既然以禮待之,那便以禮回之,若想以力服之,那便只能以力抗之!
了空笑道:嶽施主卻是執著,豈不知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施主之刀法既然已得我佛門慈悲,既然已經明瞭心中真意,十招又如何?百招又如何?無相而有相,有相而無相。施主與佛門之因緣早已註定,老僧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嶽松啞然,旋即感慨道:“天命流轉之運數非是我等凡人所能參透,掙扎於苦海,唯有堅持自渡方能解脫!”
佛唱不止,廣場上的眾僧皆是長宣佛語,既是在感慨苦海難渡,也是在歡喜與有人願行佛門之路尋求解脫。但他們卻不知道,嶽松想要達到的是得更深更遠的境界,單純的佛門之法還是不足。
在這個禪院之中用過了午飯,即使在眾僧面前,嶽松也表達了對這個寺院實在是太過奢華的反感,又不是皇帝的皇宮,‘非壯麗無以重威’,僧人居住修行的地方做的如此豪華又是作甚?
陪同的四大護法金剛則表示修行之中,居住在哪裡都是同樣,而且這些建築也是由上百年來的善男信女們捐贈所建成的,表示的是他們向佛的意願,居住在這裡的僧人們不過是替他們看守而已罷了。
對於這種解釋,嶽松也只能表示呵呵,這種傳教式的說辭就不要拿出來說了,普通的僧眾可以這麼去想,但作為既入世又出世的宗教,掌管一寺的住持一定會明白這些到底代表什麼。
日頭開始西斜,嶽松便也告辭離開了,此次來到淨念禪院更是收穫甚大,不僅解除了潛在的危險,還和佛門建立了相當穩固的聯絡,更是從他們的口中瞭解了一些佛魔道三門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其中立刻就能派上用場的,便是洛陽城北,翠雲峰上的老君觀。那個昔日老子煉丹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