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臣也不清楚。”
“本宮知道了。”舒婉點點頭,“多謝。”
“不客氣。”最辛眸光幽遠,“臣也有私心,臣也希望,貴妃娘娘可以阻止一切發生。”
舒婉點了點頭,“本宮會的。”
從法華殿離開,舒婉徑直回了玉清宮。
祁淵這段時間都在玉清宮辦公,許多奏摺都留在宮裡。
舒婉直奔書房,想要求證一些東西。
然而她剛坐到椅子上,睏意卻瞬間襲來,即使舒婉極力抵抗,也免不了合上雙眼。
夢裡,她到了祁連山,這裡,是跟月氏決戰的地方。
舒婉終於知道,當初她夢到的那一片血紅是什麼了。
是血,漫天遍野的血。
援兵未到,北陵軍隊孤立無援。
從將領到士兵,無一倖免。
而在千里之隔的深山裡,一座祭壇正散發著異樣的光亮。
祁淵背手站立在祭壇前,面色沉沉,彷彿有千鈞重擔壓在他肩上。
“陛下,儀式已經完成。”
“朕知道了。”祁淵的語氣聽起來極為疲累,他擺擺手,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
他轉過身,看向祁連山的方向,掩在龍袍下的手,竟微微的顫了兩下。
回魂之法,只是古籍記載。
從沒有人完成,也就沒有人知道,被回生的魂魄,並不一定會迴轉在同時代。
於是,前世,祁淵是沒有等到舒婉的。
儀式完成後,伴隨著西征月氏的失敗,舒丞相一家盡數覆滅,祁淵下令在全國搜尋了三年,也沒有找到復生的舒婉。
如果祁淵還有時間的話,他是會繼續找的。
可是他沒有時間了。
十萬生魂,即使他貴為帝王,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天譴。
於是,祁淵以帝王之身生祭,九天九夜的祭祀儀式,祁淵從血肉飽滿,到乾屍一具。
他用帝王之血,壓制著天譴的反噬。
在他離開前,他命人銷燬了所有有關北陵皇朝的資訊。
除卻月氏一戰,這些年來,在祁淵的治理下,國家繁榮富強,兵強馬壯,他在皇親中挑選了一位德才兼備的人,也就是後來的昭德帝作為皇朝的接班人。
他一生都稱得上是明君聖主,唯獨這一件,是他自己的私心。
他心中有萬民,所以在為了私心犧牲子民之後,祁淵不想讓後世知道自己。
他把自己的一切,埋葬在那片幽遠的山林裡,後世無人知曉。
他沒有等到舒婉,前世,他是在遺憾和愧疚裡離開的。
但他其實不知道,儀式成功了。
舒婉回來了。
只不過,是將她的靈魂,送到了另一個時空。
夢醒來,舒婉還沉浸在那鋪天蓋地的猩紅裡,眼角冰涼,她用手抹了一下,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