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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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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在昏睡的酸棗一個咕嚕爬起來。他隔著窗子大聲問道,哪個呀,這麼早敲門,有事麼。

林所長也不搭腔,仍是使勁兒地砸門,推得整扇門板都開始晃悠起來。另一個幹警乾脆脫了棉大衣,摘了棉帽子。他倒退了幾米,弓起腰身,幾個箭步竄上了不算太高的圍牆,翻身進入了酸棗家的庭院裡。他開啟了門閂,又踅身貼靠在了屋門口上,厲聲叫道,開門,快點開門。

酸棗老兩口子都被驚傻了。倆人擁被坐在床上,動不得身,下不了地。酸棗還哆嗦地問道,是誰吔,這是要幹啥兒嘛。

此時,睡在外間的晚生一個激靈爬起來,臉色突變。他急三火四地蹬上褲子,套上棉襖,眼睛近乎絕望地四處找尋著可能逃跑的路徑。屋內唯一可以逃脫的路徑,只有被公安封堵死了的屋門。除非他能縮身變成老鼠,從老鼠洞裡逃出去。他幾步竄進了裡間,嘶啞著聲音悄聲說道,要是問起我,就說不在呀。說罷,他“哧溜”一下鑽進了爹孃的床底下。像條僵死了的硬蛇,悄沒聲息地緊貼在冰涼的牆根下,動也不敢動,氣也不敢喘。

酸棗老兩口子又被晚生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不曉得發生了啥禍事,更不明白娃崽兒怎會現出這麼一副惶恐狼狽的樣子。

屋門還在響動,公安叫門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急促嚴厲,大有破門而入的架勢。

酸棗戰戰兢兢地挪下了床。想去開門,忽地又感覺到自己還光著身子。他又哆哆嗦嗦地把蓋在被子上面的棉襖棉褲套到冰涼的身上,才過去開了屋門。門外的那個幹警推門就竄進了屋子,外間裡屋四處察看。他還不歇氣地厲聲喝道,你家的晚生呢,你把他藏哪兒了。

酸棗想起剛才晚生交代的話,便結結巴巴地回道,沒見,沒見哦。

酸棗婆娘也是扯著變了腔兒的聲音,跟道,沒哩,好幾天都沒見哩,咋了呀。

幹警指著外間床上亂糟糟的被褥,喝問道,這床是誰睡的,被子裡還溫熱著吶。

酸棗婆娘不敢再回話,眼睛卻老是驚悚悚地瞄自己身下的這張床。幹警是幹什麼吃的,立時便捕捉到了這一微小的細節。他探身撩起床單,拿手電筒朝裡一晃,喝道,快滾出來吧,跟我弄這樣的小把戲,還太嫩了點兒吧。

晚生緊緊貼靠在牆角里,就是賴著不肯出來。幹警隨手抄起屋角上的頂門棍,向床下搗去。晚生受疼,“哎哎呀呀”地回道,別搗哦,我出來還不行麼。說著,他還真就聽話地從床底下爬了出來,並帶出了一身的老灰和滿頭滿臉的蜘蛛網來。

幹警喝道,把手背過去。說著,就從褲兜裡摸出一副錚亮的手銬子來。

他還沒來得及把銬子扣到晚生手腕上,晚生猛然推開幹警,把他推了個四仰八叉,自己則向門外沒命地竄去。就聽院子裡“噗通”一聲,隨即又響起晚生的一聲慘叫。

遍野塵埃【二】(7)

林所長正守候在屋門口上。見屋裡躥出一條身影來,他想都沒想,把腿朝人影的下盤一掃。晚生便如一個冬瓜一般,翻滾在了寒凍如鐵的地上。林所長快步趕過去,不待晚生爬起,便一屁股坐在了晚生的脊背上。林所長的體重二百有餘,又是狠命地一跌,晚生當然受不住這樣的重壓。他只能慘叫一聲,老老實實地等候著從屋子裡追出來嘴裡又罵罵咧咧的幹警,把冰涼的銬子拷到自己手腕上。

杏花村終於出息了一位夠格兒戴手銬子的人物。還出在老實巴交的酸棗家裡,並且是在婆娘入教完成自我改造之後,培育出的一條有著足夠轟動效應的“人中之龍”。

幹警恨恨地罵道,一個小毛賊,竟敢襲警,是活膩歪了吧。再跑嘛。再跑就叫林所把你的麻桿身架壓扁嘍,看還能跑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