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杏的態度。酸杏女人不敢把男人說出的話全盤端給她。自己憋出了一通大汗,才算編出句謊話來,說娃兒他爹講哩,現今兒都是木琴一個人說了算,只要木琴同意了,娃兒他爹還巴不得叫你幹呢。蘭香當然知道木琴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見酸杏一推二六五,就自己這副身架,怎敢直接去找木琴說呀。不管公爹怎樣地鼓動慫恿,她猶豫了好幾天,終是沒敢跨進木琴家的門檻。此事便不了了之,以後也未敢再提起過。
之後不久,雪娥也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她的想法,完全是茂林鼓動的。
茂林端詳著這個位子已經很久了。還是在木琴剛上任不久的時候,茂林就曾提說過,是不是趕快把婦女主任的空兒填上,也好叫木琴把全部心思都放到抓大事上。當時,木琴沉吟了半晌兒,回道,先不急,等物色好了人選再說。之後,木琴一直沒有再講此事,茂林也就不敢再提說。
第五章 四季飛歌
茂林也有與蘭香同樣的想法,是不是木琴捨不得放權,或是有意留給誰人的。但是,觀察了近半年,覺得木琴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的確是在留意考察人選的,先自急了。他想,不管怎樣說,自己與她家也是一個家族的,都有著宋氏宗族一脈相傳的血親關係。她總不會把這塊香肉隨意地便宜了外人,撇了自家吧。但是,這樣的想法,自己是萬萬不能在木琴跟前提說的。一來,他無形中對木琴產生了一種敬畏心理。或許是因為倆人的身份已經大不相同,地位懸殊。或許是因為幾年前自己對她曾有過非分之想和非分之實。儘管事情早已過去,木琴也從沒放在心上,在茂林心裡卻留下了無法癒合的疤痕。時常發作痛癢上一陣兒,讓他心虛氣短。二來,他也不好意思替自己婆娘要官當。他當然知道雪娥那兩下子。自己女人吃多少飯量,自己心裡最清楚。她要是幹上了婦女主任,自己暗地裡就是名副其實的男婦女主任了。事無鉅細,恐怕都得自己替她打理,甚至要見天兒提著耳朵教她怎樣說話怎樣放屁。不的話,非得愁死她不可。木琴是多精明的主兒。要是問一句,你看她能拿起來吧。他不得把老臉埋進糞坑裡遮醜呀。於是,他就鼓動雪娥自己去找木琴說。畢竟,倆人還算是宋家門裡的妯娌嘛,說多說少的都能擔待些。
雪娥在茂林的多次鼓動下,也漸漸壯起了膽子生起了野心,心想,自古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自家人不用,還能用誰家人呀。她便經常往木琴家跑,想找個適當時機,比如木琴先提說這事,自己再順風跟上,自我推薦一下子。但是,木琴始終不跟她提公事。而且,雪娥一看到木琴那雙犀利的眼神就發慌,即將蹦出口的話便一直窩在了嗓子眼兒裡,怎麼也吐不出來。試驗了幾次後,雪娥徹底地放棄了。她說,我生來就不是塊當官的材料,讓我去說這事,還不如殺了我吧。茂林就罵雪娥沒出息,只知道床上生娃兒床下幹活兒。雪娥被罵急了,就回罵道,床上生娃兒也是你搗鼓的,床下幹活兒還是你安排的。一遇到這種事,自己就縮腳縮脖縮成個烏龜相兒,叫一個女人們家出頭露面地惹人笑話,你床上的功夫床下的本事都哪去咧。茂林被罵得閉口無言。尋思了半晌兒,望著這個空位子連連嘆氣。他吞嚥下幾口唾沫,只得作罷。
其實,木琴已經相中了一位,就是國慶媳婦鳳兒。從鳳兒新婚後到她家拜訪時起,木琴便開始留意鳳兒平日裡的言行舉止和做事為人。覺得她說話口穩牙硬,做事幹脆利落,能聚攏人氣,又有著不同於一般婦女的心胸和氣量,是幹婦女工作的好人選。
木琴邁進衛生所的時候,國慶去了鎮子提藥,還沒回來。鳳兒正一個人在忙活著整理裡間的藥房。
第五章 四季飛歌3)
鳳兒熱切地把木琴讓到凳子上,又麻利地給木琴倒了杯水。她笑道,嫂子咋有閒空兒逛哩。
木琴說,是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