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子的臺階前,將香點燃,插到石頭縫裡。佈置好這些,她拎著菜刀回到了凳子前,背對著大門坐著。抽出一把刀來,凝神靜氣地瞄準離她有五米遠距離的香,將刀向前一甩。
“噹啷”一聲,刀落到了地上。不用看葉琢就知道,香絕對是絲毫未動,因為那把菜刀,離那柱香還有兩尺遠吶。
如果這香有那麼好劈,它也就不用練習,杜浩然也不會特意拿出來說了。所以這一擊未中,是意料中的事,葉琢並不覺得氣餒。有了第一刀作鋪墊,她也知道了手裡所應該使用的力量,第二把刀,應該會好一些吧。
她抽出第二把刀,瞄準,扔過去。“噹啷”一聲,刀落到了地上。這一次,不是力度不夠,而是偏到左邊一尺多,準頭不足。
第三把刀,第四把刀……
十把刀扔完,香倒是熄了一次。不過不是被葉琢劈中的,而是被刀把壓斷的。
葉琢嘆了一口氣,把刀撿回來,繼續扔。
“喲,這是幹什麼呢?做了伯祖父的孫女,怎麼玩上飛刀了?”門外忽然響起一個陰暗怪氣的聲音。
不用回頭,葉琢就知道,葉琳來了。
“是啊,練練飛刀,下次誰再惹了我,想要算計我,我就一刀劈死她!”葉琢惡狠狠地咬牙切齒。
雖說這十幾年來,王姨娘母女倆一貫喜歡對鄭氏和葉琢冷嘲熱諷,但到了動真格的時候,她們還是不敢做得太過份。原因無他,只因鄭氏的脾氣極為剛硬,不痛不癢的諷刺幾句她不在乎,但一旦動了真格,那可是要找人拼命的。為了不小心把葉琢推下水的事,葉予章可被鄭氏逼著打了葉琳二十板子,差點要了她的小命,這也是王姨娘憋著壞要使計讓葉琢嫁給姜興的一個重要原因。
所以聽到葉琢這話,葉琳還是嚇了一跳。
見身後半天沒有聲音。葉琢將手裡的最後一把刀扔出去,這才轉過身來,打量了被丫鬟扶著的葉琳一眼,嗤笑一聲道:“怎麼?屁股上的傷沒打痛,還能出來轉悠?”
昨晚吃過晚飯,秋月跑到角門那裡去跟婆子聊天去了。她就想打探打探關於葉琳作妾的親事如何了。結果聽到婆子說,葉予章那天去謝家,回來的時候在上房裡摔碎了好幾個茶碗,然後就命人把葉琳拉去,打了十板子。要不是姜氏硬拉著求情。這葉琳恐怕要在床上躺上半個月了。
“你……”這事不提還好,一提葉琳就心頭冒火,指著葉琢道,“你本來就命不好,難道不許人說?要是瞞著謝家把你嫁過去,到頭來謝家出了事,把咱家一家人滅了人家都不解恨。就你這掃帚星還想嫁給謝公子?做夢!”
“嘖嘖。看來你對謝公子還真是痴心啊,這麼為他著想。可惜啊,上竿子給人家作妾,人家都不要。”
要是以前,葉琢懶得理這葉琳,更不會跟她鬥嘴。但這會兒練刀正練得手臂發酸呢,家裡又沒人。跟她鬥鬥嘴吵吵架。看她生氣的樣子,葉琢倒覺得很開心。
這件事,是葉琳痛徹心扉的一塊心病。她今天來這裡,就是越想越氣,在床上躺不住,又得知今天葉予章去衙門辦了手續,把葉琢正式過繼到大房來了。氣恨加興災樂禍,覺得這是踩葉琢的好時候。這才強撐著受傷的身體跑過來,就是想嘲諷葉琢幾句,以抒心頭之恨。現在一提這事,她自然就氣得跳起來,指著葉琢道:“要不是有你娘,我孃親怎麼會作妾?我娘不作妾,謝家自然不會嫌我是庶出。謝家不願意這門親事,不是嫌我這個人,而是嫌我這個身份。哪像你,因為是個掃……”
她還沒說話,葉琢就打斷她的話道:“我娘就是嫡妻了,你娘就作妾了,怎麼著,你有意見?你有意見怎麼不去跟你父親說,讓他重新再娶過?我娘走了,怎麼不把你那高貴的娘扶正,卻娶了龔氏?我說葉琳,你能不能別白日做夢,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