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師傅了,否則太過被動,一家子的生計就捏在別人手裡。
這麼想著,她抬起頭,對葉予期一笑:“那就這樣先吧。咱們先把作坊做起來,再慢慢考慮其他。”
葉予期讚許地點點頭:“嗯,這才是正理。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也要一點一點的做。有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飯,心裡踏實。”
說著他站了起來:“累了一天了,歇著去吧。黃師傅那兒我已跟他說定了留在作坊裡;你表哥那裡,他們也答應了。到明天請他們到家裡來吃一餐飯,再把作坊收拾收拾,後天就開張。我看了日子,後天是個黃道吉日。”
把葉予期送回房裡,葉琢將那兩塊石頭搬進了房裡,洗漱之後看看天已黑了下來,她便回到房裡,將香點上,再把燈吹熄,然後開始練起劈香來。
門外是秋月和秋菊輕輕的說話聲,還夾雜著風吹樹葉的聲音。屋子裡,其餘的東西都隱藏在了黑暗裡,只餘下牆角里那一點紅紅的亮光。葉琢凝神摒氣,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漸漸的,所有的響動都已被她摒棄在感官之外,心裡眼裡只剩下了那一點紅光,她的手這才一動,一把刀飛了出去。
“噹啷”一聲,刀掉在了地上,那點紅光依然亮著,但葉琢明顯地感覺到,那紅光剛才閃了一閃。可見那把刀,離它並不遠。
這給了她極大的信心。再一次凝神摒氣,等那紅光在自己眼前放大,再放大……“呼”地一聲,刀飛了出去。
一刀,一刀,再一刀……當第五把刀飛出去的時候,那點紅光終於不見了。葉琢趕緊點起油燈,上前觀看,只見那香頭被刀削去了一半,只餘另一半插在石頭上。
她也知道,這不過是湊巧,就跟她下午在院子裡練習的效果一樣。不過這還是讓她挺高興。至少有成功的希望了不是嗎?
她將香點燃,繼續練習。
經過懸掛石頭練習寫毛筆字,她深知每學一樣東西,只有練到身體所能達到的極限,才有可能突破自己。所以這劈香,她一直練到手再也抬不起來,這才強撐著把香滅掉,就和衣倒在了床上。
一個人住一個房間,再不用聽那秋月那丫頭嘮叨了……迷迷糊糊想了這麼一句,她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以前練習毛筆字時那種痠痛的感覺,又出現在了她的右胳膊上。她強撐著爬起來,發現不光是右胳膊,竟然渾身都痠痛。
“姑娘您醒了?”門口響起秋月的聲音。這是她在二房時的一個習慣。早上起來就一直站在門口,聽到屋裡有動靜就會端水進來。這兩天住到了大房,葉琢曾吩咐過讓她去幫關氏和趙氏做事,不用伺候她。不知怎麼回事,今天又照老樣子來了。
葉琢應了一聲,站起來去開門。
“姑娘,手又痠痛了吧?”秋月回身把門拴上,將葉琢的袖子捊上去,然後擰了一把熱帕子,給葉琢熱敷。
葉琢舒服地嘆了一口氣,問道:“你怎麼知道?”
秋月微微地嘟了嘟嘴:“昨晚那噹啷噹啷的聲音響個不停,家裡誰不知道呀?老太太本來還想來勸您別太辛苦,被老太爺攔住了。”
“老太太心疼我,你倒不心疼?”葉琢逗她道。
秋月白她一眼:“在二房時,奴婢還勸得少嗎?您聽得進人勸才是!”
葉琢笑了起來。
這樣的生活,她真的很喜歡。雖然不富裕,但人與人之間溫馨、安詳,彼此關愛。
雖然這天只請鄭家和黃師傅一家來吃飯,人沒有昨日那麼多,便該做的事一樣也不少。然而關氏和趙氏攔著,死活不讓葉琢動手,囑咐她好好歇著,葉琢只得乖乖地聽話,只坐在桌旁,用左手摘菜。
因下午還要去作坊收拾佈置,所以請的是中午飯。到了午時初刻,鄭家人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