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威懾地看著周老闆。他現在只期望周老闆害怕他們的報復,不敢把實話說出來。
周老闆既掉進這套裡,心有餘悸,只擔心這些人惱羞成怒,害了他兒子的性命。而且入了這些人的套,本也是他兒子秉性不好、定性不夠,就算杜公子出頭,也討不回什麼公道。所以此時他只求得好好把這作坊賣出去,並不想再橫生枝節。因此,聽了那男人的話,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既然這位老闆願意公平交易,那我們先來,這作坊是不是就應該先賣給我們?”周老闆不敢說話,葉琢卻是不怕。杜浩然既然來了,她一會兒自然要他在契約上作保,不怕在過戶時龔書辦在上面作文章。而且因為知道她跟杜浩然相識,以後陶家和龔家必也不敢再找她麻煩。這作坊,想來也能長長久久地開下去。
葉予期本就是個剛直的人,這會兒有人主持公道。他沒理由連孫女的膽子都不如。當即也道:“是啊,我孫女說的有理。周老闆,既然價錢給的一樣,那麼就應該按照先來先得的原則,把作坊賣給我。”
周老闆本就對給他下套的人恨之入骨,就算是賠本也不願意把作坊賣給他們。開始答應,不過是迫於無奈,又怕給葉家惹禍。現在既然葉琢給搬來這麼一座大山,而且還能賣出好價錢,自然無不答應。極為痛快地道:“行,這作坊就是葉老哥的了。”
“慢著。”那男人一見,急了。他今天接到的任務,就是把作坊買回去。此時就算價高,也不得不出手,咬牙道:“我出三百六十兩銀子。”怕杜浩然不高興,又趕緊加一句。“剛才這位姑娘可說了,是公平交易。而作買賣,自然是價高者得。”
“三百八十兩。”葉琢自然不肯相讓。她身上還有二百兩銀子呢,如果缺錢,再去賭石好了,輸人不輸陣,可不能讓這些人陰謀得逞。再說。就算到最後價錢抬得太高。她覺得不划算,能讓這些人花大價錢買下這座作坊,也算得小小的報復了,還能幫周老闆一把,何樂而不為?而且她知道這周老闆跟葉予期交情不淺。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葉予期那樣的心性,這周老闆想來也是敦厚實誠之人。就算她喊了高價。到頭來他說不定仍會照原價賣給葉家。當然,如果周老闆不主動提及,她自然不會提及此話。
不過,這剛過繼到大房,她還不大瞭解葉予期的性子。生怕他怪自己自作主張,說完那句話,趕緊回頭去看葉予期一眼。見他面露讚許之色,並沒有責怪之意,她心裡一暖,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四百兩。”那男子眼睛都紅了。這作坊一下多花出一百五十兩銀子,回去還不知要受到什麼懲罰呢。不過,如果作坊買不回去,或許下場會更慘。
葉琢向葉予期看了一眼,見他並沒有阻攔之意,便又叫道:“四百二十兩。”這個價,應該就是這個作坊的最高價了。再往上叫,那就是虧本了,且看那男子如何行事。如果他再往上加,她便不能再自作主張,要停下來跟葉予期商量商量了。
那男子臉色一白,張嘴想要再叫價,可老半天沒有發出聲來。最後咬著牙一抱拳,轉身就走了出去。
那人一跨出門,周老闆就一揖到底:“今日多謝杜公子、葉老哥和葉姑娘鼎力相助,周某感激不盡。”
葉琢也上前兩步,到杜浩然面前,福了一福:“多謝杜公子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為我們主持公道。”
杜浩然站了起來,拱拱手道:“小忙而已,無需道謝。如果各位沒有別的事,我便告辭了。”
“杜公子,一事不勞二主,一會兒能否在契約上幫忙籤個字,做個保人?否則這作坊,過戶恐怕要被人叨難。”一個人情是欠,兩個人情也是欠。葉琢老實不客氣,把第二個要求也說了出來。
杜浩然也好說話,見得她如此說,點了點頭:“行。”說著,便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