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訴人接著問,「你是否聽到了客廳的聲音?」
白梅鎮定自若地回答,「聽到了,我雖然煩,可是畢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說是上樓,其實是在二樓的書房,門開著,下面的聲音一清二楚。」
公訴人又問,「你聽到了什麼?」
白梅回答,「開始譚宜通和蔣玉華一個勁兒的套近乎,說是以後譚家要投靠海諾,請蔣玉華多照顧。後來譚淼就來了,看到蔣玉華就要走,譚宜通不願意,甚至發了火,非要按著譚淼坐下。那個蔣玉華明顯對譚淼有意思,譚宜通一看就是故意的。
我本來想下去制止的,我們譚家又不是活不下去,怎麼能幹這種事?就算他是私生子我不喜歡也不行。不過譚淼反抗的很厲害,還罵了譚宜通就走了。我就沒下去。」
公訴人又問,「譚宜通說,他本來就是介紹,譚淼不願意他也說算了,是蔣玉華威脅他才就範的,是這樣嗎?」
白梅聽了扭頭看向了譚宜通,一雙眼睛平靜的很,「沒有,我一直聽著,直到蔣玉華離開,我沒聽見。反倒是他,一直在說,可以幫忙,讓蔣玉華放心。」
譚宜通忍不住就吼了一句,「你放屁!白梅,你為了財產你誣陷我,你太惡毒了。」
白梅的回答也很鎮靜,「你是我丈夫,我為什麼要誣陷你?再說財產,那是夫妻共同財產,你進去不進去,我能多拿一分錢嗎?反倒是你進去,我才沒臉。我為什麼要給自己扣個罪犯老婆的帽子?!」
這簡直截斷了譚宜通所有的後路,對啊,他們又沒有財產紛爭,他們關係一向良好,白梅當年出軌都沒離婚,現在何苦陷害他呢。
可他知道,白梅就是故意的。
他難受壞了,卻沒人相信他!
偏偏法官還說,「被告,不準咆哮法庭!」
他只能坐下。
公訴人於是問了白梅最後一個問題,「請問你們家客廳有幾個攝像頭?為什麼會中途停止錄影,後面的監控資料呢?」
白梅回答,「就一個。後面的是譚宜通做的。當天下午,只有譚宜通進了管理監控裝置的書房。我已經提交了錄影。」
譚宜通聽到這個就知道完了,他的確進去了,他是把蔣玉華誣陷他的那部分儲存下來,想要留一手。可卻被倒打一耙。
他還知道,就算說了也沒用,白梅知道他所有的習性,他把影片就放在慣用的硬碟裡,那些儲存的監控肯定不會有了。
白梅的作證就結束了,他慘笑了一聲。
第二個證人則是譚北明,他是低著頭上來的,臉色很難看。
譚宜通滿是希望的看著他,他不敢說話,可卻一直看著他,這是他兒子啊,他是他爸爸啊。
公訴人很快就開問,前面其實內容跟監控裡一個樣,畢竟他也在現場,直到問到了後面,「譚淼走後,蔣玉華是否威脅了你爸爸?」
譚北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譚宜通一眼,譚宜通也看著他,緊張的看著他,忍不住叫著他的名字:明明?!
還是公訴人又叫了一句,「2號證人?」
譚北明才回過神來,他說,「譚淼走了,我爸就讓我上樓。其實我半路停下來了,想聽聽他們說什麼。蔣玉華沒有威脅他,反倒是他跟蔣玉華說,可以幫忙。」
譚宜通怒吼了一句,「你放屁!」
譚北明壓根沒看他,等著問完了,就低著頭直接離開了法庭。
後面,還有當時取證的人員過來證明監控就這些,當庭並不會宣判,但其實對於譚宜通來說,已經宣判了。
不但是他罪名宣判,還有他的人生宣判。
他的兒子妻子,沒有一個人站在他的身邊,還有比這個更可悲的事情嗎?
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