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死屍直挺挺地立在那兒,血似雨點般灑落。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隻攥住他足踝的手在那血雨飄落以前,便已攸然縮回。
闖進陳家的歹徒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麻煩,好象這夥賊天生就這麼笨拙。混戰中有人一刀劈中了自己人的後背,有人打著打著褲腰帶鬆了,一怔之下,對方的尖刀便刺進了自己的胸口。有人突然一跤仆倒在地。主動把自己的腦袋送到了對方的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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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暗中做手腳,昏暗之中倒沒特別注意這個膽子極小的傢伙,待柳君�Ш拷兇盤幼擼��盤�穌飧鋈說納�粽�悄歉鱟猿迫鮮端�募一鎩�
楊帆有心去追,奈何這時陳家人已經全都起來了。燈籠火把亮如白晝。薰兒小姑娘握著她的那柄鐸鞘,興致勃勃地想要尋賊廝殺。慌得幾個白蠻武士緊緊地護在她的身前身後,楊帆唯恐洩露了自己的形跡,只好悄然隱去
陳家大院裡沒有活口。這些白蠻武士都是頭人身邊的近身侍衛,所佩的武器都是淬了劇毒見血封喉的鬱刀,再加上有楊帆暗中動手腳,即便沒有被傷到要害的賊人,也都一命嗚呼了。
至於其中有人胸口坍陷、有人被扭斷脖子,一時間也找不到正主兒,每一個看到的人都以為是別人在混戰中下的手。
薰兒攥著她的鐸鞘寶刀,前院後院左院後院興沖沖地轉了半天,一個廝殺的對手都沒找到,正覺晦氣的時候,身後吱呀一聲,房門開了。
楊帆光著脊樑、穿一條犢鼻褲,披頭散髮地走出來,一邊揉著惺鬆的睡眼,一邊打著哈欠問道:“出什麼事啦,怎麼這麼吵啊?”
薰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悻悻地嗔道:“真是頭豬!”
……
沒有活口,就無法弄清楚這些人的來歷,於是薰老漢很生氣。半夜三更的,他那超大的嗓門在陳家大院裡響起來,吼得整條街都聽得見:“居然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半夜三更摸到老漢頭上來了!老漢睡的正香……”
陳大羽忙著解釋:“薰老,你別生氣,說不定這是衝著我來的。”
薰老漢的嗓門更高了:“衝你來的?老漢還真不知道他們是衝誰來的,大羽啊,你做生意一向還本份吧?嶲州城這地兒雖說亂了些,可這種強盜夜入民宅的事兒卻也不多見!你結過什麼仇家?”
陳大羽苦笑連連,壓低聲音道:“大羽做生意一向規規矩矩的。薰老,你聲音小一些,莫吵了四下的鄰居。”
薰老漢的嗓門更大了:“吵了就吵了,老漢差點兒被人摘去腦袋,還不興喊兩嗓子冤枉嗎?明兒一早我就去找羅書道,這小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嶲州城都讓他治理成強盜窩了。”
薰兒姑娘在一旁嘆氣:“可惜強盜太少啦,我都沒來得及動手。”
薰老漢沒好氣地衝女兒嚷嚷:“誰叫你動手的,姑娘家家的,拎著把刀子跑來跑去,將來還嫁得出去嗎?下回不帶你出來了。”
薰兒姑娘大為不滿,反駁道:“那我該聽到聲音就藏起來不成?咱們薰家不論男女,可從來沒有一個孬種,這可是阿爹你自己說的。”
薰老漢對嶲州治安的聲討,迅速變成了父女之間的糾紛,陳大羽在一旁團團亂轉,勸的口乾舌燥,父女倆火氣都很大,吵得旁若無人。最後還是雪蓮姑娘出面,未來公公和未來小姑肯賣她面子,這動靜才小下來。
楊帆在房裡對那姐弟倆道:“沒什麼事兒,只是幾個不開眼的小賊摸上門來偷東西,跟咱們沒關係,你們安心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