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子驚駭地道:“阿奴,你要幹什麼?”
天愛奴向崖下看了一眼,緩緩轉過身,對姜公子道:“公子素重然諾,相信你不會食言的!”
姜公子一臉的驚愕迅速變成了掩飾不住的憤怒和嫉恨,他撲到欄杆邊,緊緊抓著欄杆,大聲質問道:“你真肯為他而死?你竟然為了區區一個賤民,一個下九流的賤民而死!我是誰?我比他高貴一萬倍,我是高高在上的神!他是個什麼東西,你竟然為了他而背棄我?”
天愛奴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風揚起她的一頭青絲,陽光照在她羊脂美玉般的臉頰上,唇邊那一串殷紅的血珠晶瑩剔透的彷彿一串琥珀珠子:“公子是高高在上的神祗,但是……二郎在人間呀。阿奴……情願為他下凡塵!”
“不要!”
姜公子伸手疾抓,一把扣去,只把阿奴的衣帶抓到了手中。天愛奴整個身子緩緩向後倒去,臉上依舊帶著恬靜的笑容。
姜公子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身影迅速沒於雲間、崖下……
p:投票,為阿奴餞行!
第二百九十章 分桃之計
發生在華山之巔的事情,楊帆一無所知,此時,他正赴武氏家宴。
武氏家宴設在武攸宜大將軍府上。武承嗣和武三思當然更有資格主持家宴,不過這兩個人處處爭鋒,任何事都要爭個高下,酒宴設在他們兩個誰的家裡,另一個都是不會出席的,只好設在武攸宜這裡。
武攸宜府上有一處三四畝地大小的花園,園中有花有草、有池有樹,臨池處還建有一幢雕樑花棟的樓閣,樓高兩層,美侖美奐。此時客人還沒有到齊,堂前有一隊綵衣的妙齡少女,正載歌載舞地為客人助興解悶兒。
堂上,步搖叮噹,秋波頻送,一行舞伎俏麗嫵媚;堂下,武氏族人或三兩對坐談笑風生,又或攜手並肩徘徊於樓道走廊之上,乍一看,倒是一團和睦。
武氏一族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來了,不過幾位重要的武氏族人還沒有到。太平公主的駙馬武攸暨是肯定不會來了,他雖是武家人,如今卻恨武家入骨。武攸宜這個大哥也沒邀請他,怕他來了一旦醉酒,難保不會想起舊怨,又去找武三思拼命。
武三思和武承嗣也還沒來,但凡這種武氏族人聚會的場面,這兩個以武家主事人自詡的王爺是一定會來的,不過兩個人從來都不會先於對方到場,免得顯得自己比對方低上一等似的,這對堂兄弟唯一的默契就是這件事。
再一個就是薛懷義還沒有到,這位薛師是整個武家都竭力巴結的人物,架子自然更大。丘神績已經到了,楊帆注意到,受邀的外姓人還不只是丘神績和他,除了他們二人,還有幾位官員。
像御史周利用、冉祖雍,光祿丞宋之遜,太僕丞李俊,監察御史姚紹之。這幾位他並不認識,這些人是武三思籠絡到身邊的一些鷹犬,在京中被稱為“三思五狗”,另外像傅遊藝、張嘉福、王慶之等人,就是武承嗣一派的走狗。
傅遊藝就是號召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向武后勸進的那位侍御使。武后登基後馬上把他提拔為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兼鳳閣侍郎。一步登天做了宰相。
不過此人的才幹本領實在一般,幾位宰相如狄仁傑、李昭德、韋方質、蘇良嗣等人沒一個看得上他的。傅遊藝在其他幾位宰相很默契地排擠下很快就成了空架子,毫無建樹。武則天見他實在不是那塊材料,在他任宰相一個多月之後就罷了他的相職。降為司禮少卿了。
如此一來,他更加死心踏地的跟著武承嗣走了。他的身上已經深深地打上了武氏的烙印,春風得意時要靠武氏支援,如今失勢,更得巴結武氏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否則不知有多少人等著打落水狗呢。
張嘉福是鳳閣舍人,王慶之則是弘文館學士,兩人眼見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