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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部分

就知道,這裡是一傢俬廟,至少立廟之初是一傢俬廟。

這樣的小廟,大多是一些大富大貴人家因為自家的姑娘鵠我佛,矢志出家,又不捨得姑娘去大廟裡從一個小尼姑做起,才出資為她建的廟宇。

那些從小嬌生慣養的姑娘們縱然心性恬淡,不渴求物慾,卻也不是個幹粗活的料,叫她平日裡悲風傷雨的成,真叫她浣衣作飯,粗糙了青蔥玉指,哪裡受得了那樣的苦,自家出資給她建一處小調,小廟建成她就是庵主。

有些講究些的,也會延請一位有修為的老尼入駐本寺,收自家的姑娘為徒,不過這首徒是註定了要接住持之位的,卻也只管唸經學佛,不用幹粗活的。

不過,楊帆猜測的雖然很對,但是淨心庵立庵之初那位一心向佛的富貴人家小姐卻很可能早就化成一坯黃土了,從那長滿青苔的石階、佈滿滄桑的寶塔可以看出,這小廟至少也存在了百十年以上。

清晨入古寺,初陽高照,廟宇和林木有種難得的清新和通透,金色的陽光灑向高大的樹冠和琉璃瓦上,顯得格外寧靜與溫馨。這樣的早晨本該是心情很愉快的日子,但是緣靜小師太卻很不開心。

緣靜小師太本來是出庵堂去鐘樓裡敲鐘的,鳴鐘之後,庵裡的尼姑們就要開始上早課了〈不想她剛從庵堂裡出來,就聽到有人叩門,緣靜師太小很不高興:“大清早的就來上香,這香客也未免太不知趣了!”

結果,當她看到來人之後就更加不高興了,來客居然是一個男子,雖說這男人長得挺耐看的。可是一個男人到尼姑庵裡來上香禮佛,這像話麼?這樣的人,他是來禮佛的還是別有所圖呀?

緣靜小師太暗暗嘀咕著,就想打發這個不識相的男子離開,誰知道……這個可惡的男人居然又拿出了一道法旨道白馬寺主持懷義大師的法旨。懷義大師是護國法師。是天下最大的僧官,對天下僧尼都擁有管轄權。

朝廷的祠部是專門負責僧侶的僧籍管理、度僧造寺、寺院經濟等事務的,而僧官則擁有教化僧眾、譯傳經典、選擬僧官、維持僧團綱紀,糾察和懲治過失等權力。這些權利同方丈相似,只不過方丈的權利只侷限在本寺,僧官可以過問天下寺廟。

薛懷義這位大和尚當然是從來沒有執行過這項權力的,但他確實擁有這個權力,所以他要派員來考察“淨心庵”。淨心庵也不能拒絕。問題是,楊帆不是出家人,這倒是個問題,可這問題能跟誰說去,薛大師有按常理出過牌麼?

所以,緣靜小師太儘管一肚子的不樂意,小嘴兒撅得能掛個油瓶兒,還是放他進了院後,緣靜小師太就警告他說:“時辰到了。貧尼要鳴鐘了,僧直還請稍候,莫誤了本庵早課。”

楊帆笑笑,道:“好,小師太自去忙。在下在庵中隨處走走。”

“噯,不行!你一個男人家,怎麼可以到處走呢!”

緣靜不放心地道:“你隨我來,等鳴過了鍾。我帶你去庵堂。”

楊帆已經進了尼庵,也不差這一刻。只好隨她同去。

寺裡的鐘不算太大,卻也不小,同樣是懸掛在一座二層小亭中,楊帆到了亭中,便快步走到圍欄邊,翹首向遠處張望。站在這裡居高臨下,恰好能看到敞著大門的庵堂,裡邊有許多青衣、黃衣的尼姑。

楊帆遠遠凝睇著庵堂,心中一陣激動:“阿奴……已經出家了麼?昨日看她頭戴尼帽,也不知削髮沒有,那麼漂亮的一頭長髮……”

緣靜小師太見他上了鐘樓,便趴在欄杆上,探出大半個身子,定定地向庵堂裡張望,心中更加有氣,她抄起懸掛在梁下的魚杖,便向銅鐘狠狠撞去。

銅鐘的鐘鈕是龍形異獸的模樣,這是神獸“蒲牢”,龍生九子,其中第四子就是蒲牢,最擅吼叫,鳴聲震天。蒲牢雖是龍子,卻最怕鯨魚,一見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