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相視一笑。
房屋中間有一塊兩尺見方的地板,掀開後下邊是空心的,火爐就置於其中,紅紅的炭火燃燒起來,映得李持盈的臉蛋兒紅通通的。
楊帆和李隆基盤膝相向而坐,李持盈拿著火鉗子,時而撥弄一下獸炭,時而抬起頭來,看著她心中最親近的兩個男人,臉上有種異常滿足與安詳的快樂。
李隆基與楊帆笑談一番,突然轉向李持盈道:“十娘,你這裡可有更隱秘些的所地?”
“哦,有的,三哥有話,可到內間靜室去談。”
李持盈回過神來,連忙說道。
李隆基微微一笑,對楊帆肅手道:“大將軍,請!”
“臨淄王請!”
楊帆並未因為李隆基要倚重於己便有所僭越,李隆基微微一笑,舉步前行,拉開一道障子門,扭頭對李持盈道:“這裡一如尋常,莫要使人進來!”
李持盈頷首稱是,李隆基和楊帆便一前一後走進裡間去了。
一進裡間,楊帆才發現這裡別有洞天,拉開障子門後,裡邊不只一個房間,而是一條長廊串連著三個房間,兩邊兩間,估計分別是李持盈的書房和臥室,中間那道門開著,卻是一間供奉著老君像的靜室。
待楊帆和李隆基走進內室,李持盈痴痴出神半晌,忽然輕輕嘆了口氣,往牆邊地板上一按,一道機括小門兒便應聲滑開,一架古琴赫然在目。
李持盈把古琴捧出來擱在膝上,仔細檢視一番,發現方才慌亂之中並未把琴摔壞,於是鬆了口氣,繼而卻又是一聲長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多愁善感了。
靜室內,楊帆和李隆基正在進行著一場對他們自己、對整個天下都至關重要的談話。
李隆基道:“……神龍政變時,功臣雖眾,但是在我看來,功勞最大者,唯有兩人!”
楊帆微笑道:“願聞其詳。”
李隆基道:“一位麼,就是家父,若非家父力闖南衙,控制南衙十六衛,彈壓北門禁軍不得妄動,當日局勢恐一團糜爛,結果如何,殊難預料。”
楊帆點頭,道:“三郎此言甚是中肯,世人皆以為張柬之等五人功勞最重,但在楊某看來,關鍵時刻,所賴者唯有武力,若無武力為憑恃,一切都不過是場鏡花水月罷了。”
一開始楊帆還是恭稱郡王的,在李隆基的一再堅持下,楊帆便改稱他為三郎了,這是時下最親近的人才使用的稱呼。
李隆基向楊帆一指,道:“這另一位,就是二郎你了,若非玄武門因你而開,使我等長驅直入,當日政變,我等十有**要落得與太子重俊一般下場。”
楊帆不好自吹自擂,是以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隆基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功臣何在呢?張柬之、桓彥範等人,先是明升暗降,奪其權柄,繼而遭到罷黜,最終慘死於周利用那等小人之手;
家父與太平姑姑一個受封安國相王,一個受封鎮國公主,儀仗一如帝王,可謂榮寵之至,其實卻如張柬之等人一般,明裡尊榮,暗裡窘迫,如今是苟且偷安,惶惶然不知屠刀何時落下。”
“至於二郎你,呵呵……”李隆基微微眯起眼睛,道:“二郎年紀輕輕,就已貴為輔國大將軍,眼看就要走到武將的巔峰,皇帝對你,也是‘青睞’的很吶。”
楊帆苦笑一聲,道:“楊某實在不想做張柬之第二。”
李隆基黯然道:“家父也不想!可是,可以預見,等韋氏一黨的腳跟站的再穩一些,我們欲求苟安也將成為奢望!刀,已經架在我們脖子上了!”
楊帆緩慢而有力地點了點頭,道:“這正是我邀三郎會面的原因,楊某不想坐以待斃,相信三郎你也不想,韋氏一黨挾天子以令諸侯,大肆培值韋氏黨羽,若假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