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辨認了一下方位,復又繼續往前走。
想來,十一月裡,四貝勒府的女人都不太好過。烏喇那拉氏是聰明人,即使胤禛沒有找她談過,單從把孩子們移居一院的安排看,就清楚當日那盤點心的事,已經露底了。弘暉五歲多了,算是記事的年紀了,離開她身邊,並沒有什麼妨礙,況且她是府上的女主人,想要看兒子,誰又能攔住她?
李氏的兒子得了名字,她絕對是高興的,這代表弘昀要錄名了。只是二格格和弘昀被移入別的院子,她又萬分不安,怕當家主母乘機安排有問題的奴才,怕兒女忘了她這個生母,怕沒了兒女在身邊無法以此博寵,她擔憂的太多,偏胤禛不在,想哭訴都沒地哭訴去,恐怕驚恐煩惱一陣子是絕對的了。
旁的女人,因著當家主母心情不好,自然也沒有啥好日子。
徽音用腳碾碾地上的雪,舉目四顧一圈,準備回屋了。她恐怕是唯一一個過得舒服的了,胤禛一走,她就稱病了,報給烏喇那拉氏後請了個太醫,診治一番後得出受寒虛弱、最好靜養的結論,於是連請安都免了,可是真的在“靜養”了。
至於說,有奴才向烏喇那拉氏打小報告,說她生病了還在院子裡走動,絕對是在裝病。這種事徽音是完全無所謂的,烏喇那拉氏要是不信,大不了請太醫唄,反正診脈結果不會變,對於現在的她而言,裝個病濛濛這些太醫,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推門入內,溫暖舒適的空氣迎面而來,頓時驅散了渾身的寒氣。
徽音繞過屏風,果見一女子懶散地窩在鋪了張虎皮的寬大椅子裡,左手拿著本現代精裝小說,右手抓著旁邊小桌上擺滿的零嘴,看起來愜意到沒邊了。
莫璃眼神都未移,隨口道:“你捨得進來了?呶,那邊的東西快點處理了,回頭還得發出去呢!”
徽音除了身上的貂裘,輕輕一笑往莫璃說的地方走去,坐下後開始翻看那些紙張。這臥房,平日沒有傳喚,即使是詩韻她們也不能隨意進出,要不然這兩個人也不會如此隨意。
“你真的不吃點東西?”虎皮中的女子左挪右移,還是覺得不自在地放下手中的書,轉過來看向那邊閱覽東西的好友,連著好些天了,她就沒見過這人吃東西,每次詩情做的飯菜,都進了她的肚子,該不會……這娃厭食症嚴重到極點了吧?
徽音細讀過內容後,提筆寫下了相應的安排,然後翻看下一張:“我早就辟穀了,不吃東西才是正常的,如今沒有特別好吃的,就不會再吃了。”
莫璃嘴角抽動,完全理解不能,拿起小說繼續看,什麼修真得道的,她是乾脆沒興趣。
紙張摩擦的聲音時不時傳出,墨香混合著零嘴的味道,倒是絲毫不顯得奇怪。徽音處理完桌上的那些,手掌一翻拿出一塊絕品的瑩白玉佩,在硯臺邊的印泥裡摁了摁,一一為每份檔案用了印。她最後審閱了一遍,輕輕拂袖而過,桌子上的紙張就不見了,蓋好硯臺和裝印泥的玉盒,又將這些和筆之類的東西收到了儲物戒指裡。
如今她們在大清各大城市擁有的店鋪,已經連成了網,經營都進入了正軌,那些孩子們被教導得很好,雖性格千差萬別,但能力都是不錯的,一般性事務皆可處理,如果遇到棘手的事,就會用馴養好的海東青以密碼的形式傳到京郊的“學海無涯”,由她看過後再傳達回去。
當日所有孩子出學時,都經過了最後的一番訓練,破譯密碼、指揮馴養的海東青、傳遞訊息自是不用多說,更重要的是辨認“音字令”。所有傳遞訊息的紙張,全部是徽音在須彌境中特造的,材質、效能上絕對是獨一無二的,還有她下達指令時的字跡、書寫用的墨、下印用的印泥,這些都有相應的辨認方法。
即使有朝一日,這些皆被防冒了,那枚充當印鑑和令牌的玉佩本身,同樣也有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