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冷的空氣中有種異樣。
我們之間的氣氛也有些異樣。
我清清嗓子,轉移話題:“對了,你準備報考什麼專業?”
林昏曉將雙肘撐在身後,支起身子,閉目養神。
我戳他一下:“喂,問你話呢。”
他置若罔聞,動也不動,只餘額前的碎髮在風中糾纏,煞是誘惑。
正當我看得入神之時,不遠處忽然有個人喊了聲:“昏曉!”
林昏曉迅速回頭,待看清來人,眼睛一眯,居然拉起我就跑。
“你……你幹嘛!”我大驚。
“別問了,快跑。”他拉著我的手,馬不停蹄地往前衝。
我邊跑邊好奇地往回看,只見那個穿咖啡色風衣的年輕男人,還站在原地不停地招手呼喊著。
看見此情此境,我心中暗生疑竇。好不容易回到家,林昏曉說肚子餓了,我便給他下了碗麵,然後邊看著他吃,邊暗自盤算怎麼向他攤牌,思索良久,終於開口:“剛才那個人是誰啊?”
林昏曉頓了頓:“哦,朋友。”
我捏捏手指,字斟句酌:“朋友也分很多種……其實,我這個人是很開通的,對社會的各種現象見得也比較多……我的意思是,我支援並同情各種感情……可是,那個,林阿姨他們年紀也比較大了,可能接受起來比較困難,另外,你現在還是學生,我是說……”
林昏曉疑惑地看著我:“可以一句話說出你的意思嗎?”
好,是你逼我的,我咬咬牙,一鼓作氣說道:“那個人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吧!”
林昏曉放下筷子,平靜地看著我:“你怎麼知道的。”
我心裡咯噔一聲,果然猜中了,只得解釋:“你看見他就跑,一定是不想見到他……他以前,是不是傷你很深?”
他盯了我三秒鐘,忽然將頭枕在雙臂間,放聲大笑起來。
“怎麼?難道不是這樣?”
“祝莞爾,你想象力太過豐富了。”林昏曉抬起頭來,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只會喜歡女人。”
我不服氣:“那你幹嘛見著他像見著鬼一樣?”
他岔開話題:“對了,你怎麼會想到我和他是那種關係的?”
我以手托腮,長嘆口氣:“還不是上次去相親的後遺症……”
說完,自覺失言,趕緊打住,但林昏曉還是聽見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去相親?”
“笑什麼,你也會有這一天的!”我一拍桌子:“吃完洗碗擦桌子關燈走人!我睡覺了。”
說完,走進臥室,不再理他。躺在床上沒多久,便感覺臉發紅,身體發熱,頭也一陣陣發暈,開始以為是被林昏曉給氣得厲害了。但連打兩個冷戰之後,終於醒悟,我,華麗麗地發燒了。
強撐著身子,開啟藥箱,才發現藥已經吃完。
看來是天要絕我,我不再反抗,“咚”地一聲倒在床上,昏死過去。
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躺著,彷彿漂在海上,晃晃悠悠的,整個身子都已經不屬於自己。
腦子也沒閒著,一直在做怪夢,夢見我媽變成了樓下那顆大槐樹,張牙舞爪,牽藤攀枝,威脅我帶男人回家。我嚇地飛奔到街上,隨便抓住一個男人,仔細一看,居然是林昏曉,正好氣他嘲笑我相親的事,便卑鄙地把他給引到我媽面前,狗腿般地獻殷勤:“媽,你想怎麼吃這小子?紅燒還是清蒸,要不要多加點蔥?”我媽大手一揮:“都不要,我要涼拌!記住,多加點醋。”我點頭如搗蒜,趕緊把林昏曉給拖到口大鍋邊,準備推下去過水,可林昏曉抓住鍋的邊緣,使勁大叫我的名字:“祝莞爾,祝莞爾!”還把鍋搖得咚咚作響,我下使勁一推,他便咕咚一聲掉進熱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