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教完。”
“他說我學會的東西越多越好,將來去哪裡都能安身立命。”
“他按照我的武功路數和冰屬性,給我量身設計了一把刀。”
“他和你一樣,每次打仗回來都很關心我有沒有受傷。”
“每次受傷療傷,他必會在我身邊護法。”
“他知道我體質特殊,知道我的每一瓶藥都來之不易,他也一直在暗中幫我尋藥。”
“說起來,我教你的那套療傷功法,就是他當年教我的。”
“我若是犯了錯,他也會毫不留情地罵我。”
“可是軍糧耗盡的那天,他剩下的最後一個餅,還是給了我。”
防風邶說的認真。
他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的話,他迫不及待地和意映分享。
就好像一個懷才不遇的千里馬,終於遇到了真正賞識他的伯樂。
就好像一個未經開採的天然璞玉,終於遇到了肯精心雕琢他的師父。
又好像一個渴望父親的孩子,終於得到了來自父親的關懷。
意映用手撐著腦袋看著他,靜靜地聽。
“他說,我是他見到過的,最聰明的年輕人。”防風邶笑了笑,又說,“也是最傻的。”
“他說,我在戰場上救了他一次,已經還清了他的救命之恩,沒有必要再留在那裡。”
“他說,我身上有經天緯地的本事,跟著他只會被埋沒,讓我趁早去另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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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神農王室在中原過得也很艱難,但好歹是正統,將來也能光明正大的在大荒活下去,讓我去他們那裡。”
防風邶又笑:“或者去找你的‘神不知’,去過我們妖族的好日子。他說我本事這麼大,定能在神不知的妖精堆裡謀個‘頭頭’當。”
意映也笑了:“不行,我才是神不知的‘頭頭’,你可以做‘頭頭’的男寵。”
防風邶又要敲她腦袋,意映躲開,兩人笑鬧片刻,防風邶斂眸說:“他一直在趕我走。”
意映看著他的眼睛說:“可你不想走。”
防風邶點點頭,左手又拿起酒杯灌了一口酒。
意映沒說話,也喝了一口酒。
防風邶仰頭喝完酒,繼續說:“他們的日子很難。”
“沒有糧草,缺醫少藥,一支箭射出去,還要再撿回來反覆用,和你一樣摳門。”
意映白了他一眼。
防風邶斂眸:“每一場仗,都會死很多人。從我來之後,我已經埋葬了一千三百四十二個人。還有許多失蹤的,屍骨都找不到了。”
他悶悶地喝了一口酒。
意映看著他,忍不住紅了眼睛。
防風邶繼續說:“他們都知道,他們已經退到深山裡,再也退無可退。”
他像是在嘲笑:“最後一個神農王族都投降了,他們沒有希望了。”
“在中原活著的那些人,根本不敢提起他們,連祭奠他們一杯酒,都不敢。”
“可他們,還是沒有人願意投降。”
“甚至,還總有些新兵會來送死。”
“你說,他們是不是一群傻子?”
意映扭頭看向窗外:“是啊。一群傻子。”
意映幽幽嘆道:“願意投降的,都在中原過著‘好日子’呢。”
“可王族投降了,不代表這個民族就要投降。”
她看著遠方西沉的落日,想起華夏上千年的滾滾歷史洪流,感嘆道:“一個國家戰敗了,不一定就會消失,可若是一個民族的脊樑斷了,精神被荼毒了,文化被吞沒了,那才是徹底消失了。”
“幾千年以後,也許現在所有的國家都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