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回回到了他們的據點飛鴿信局,找相柳大人覆命。
他就是奉命盯梢桑甜兒的人,他一開始還以為這個人是敵方奸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仔細盯著,但他盯了一段時間,發現她沒什麼問題。
每天除了去隔壁回春堂找師父學醫,就是在家裡待著,乖巧安分的很。
相比之下,她隔壁那個師父玟小六看起來更有些不安分,尤其是有了小徒弟接手他的回春堂,他更是每天都會出去亂逛一陣。
這天更是下午便來找桑甜兒,不知道嘰嘰咕咕說啥呢,進去了就不出來了。
柳原迴心裡莫名得有些討厭這個中年大叔靠近桑甜兒,但他只是個低等神族,察覺到那玟小六靈力不低,想必是個高等神族,怕被發現便沒敢靠太近,也就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還好相柳大人和夫人及時回來了。
他還沒來得及告狀,相柳大人便抬手示意他不用說話。
他們兩個也不用靠近,就聽到了她們在說什麼,於是相柳大人讓柳原迴帶著意映準備的年貨送進去,把東西送過去,順便給桑甜兒解個圍。
送完東西之後,他便不用再監視桑甜兒了,以後就在他們的信局裡當差。
他的身份明面上是信局掌櫃的兄弟,因此可以遊手好閒一些。
相柳給他的任務,是借這層身份和回春堂的人多接觸,一方面可以保護桑甜兒,一方面也可以隨時探聽玟小六那邊的動向,必要時信局裡的兄弟他可以直接調遣。
相柳說了,除了桑甜兒的安危,其他人他誰都不用保護。
因為夫人看起來只在乎那個桑甜兒。
果然,這個安排意映很滿意,說有他的人盯著,她放心了不少。
回到軍營,相柳讓人盯上了那個意映釣出來的奸細。
然後,相柳叫來句龍,一起商量出了一套加強巡防和內部甄別的方案,既然有一個奸細存在,那就意味著還有不知多少個漏網之魚。
意映看得出,相柳在有意帶一帶句龍。
意映很滿意,這一世的相柳終於意識到了義軍不是他一個人的義軍,終於不凡事都親力親為,大包大攬了。
除夕這天,眾將士們聚在一起飲酒,吃年夜飯。
他們把各個營帳中的桌子都抬了出來,擺在了空地上,席地而坐。
大鍋大灶燒出來的大鍋菜香噴噴,熱騰騰,一碗一碗端去了各個桌上,一罈罈美酒也傳了過來。
“今年有這麼多肉吃?真他孃的香啊!”
“咱們每個人都有一罈酒?”
“去年咱們還只能分一碗酒呢。”
“是啊!只怕又是軍師大人和夫人的手筆。”
“今年真是伙食最好的一年了。”
“以後每年都會更好的!”
士兵們正七嘴八舌地感嘆著,句龍從營帳裡出來了,然後是相柳和意映,最後是共工。
幾個人陸續入席就坐,士兵們安靜下來。
共工照例講了幾句,然後忍不住又誇了許久相柳和相柳的夫人。
說起今年義軍的處境越來越好完全得益於他們,共工越說越是開心,就像是在過年時向親朋好友炫耀自己孩子的尋常父親。
相柳輕咳一聲,提醒道:“義父,開席吧。”
“好,好。開席!”
“大家今日不要拘束!吃好喝好,今日不醉不歸!”
“是!大將軍!”
眾將士老規矩,齊齊舉杯敬過了共工,又敬了句龍將軍。
然後他們又看向了相柳夫婦。
以前,相柳從來不會加入他們的年夜宴席。
他對義父說,自己是妖族,懶得過年,也懶得和他們喝酒。